公孫小娘聞言翻翻白眼,眼中露出一抹不耐:「知道了!知道了!」
再看看一邊的公孫大娘,張百仁左右打量周身,卻拿不出什么出手的寶物,上下拍了拍,最後無奈只能扯下來兩根發絲,分別纏在了公孫姐妹的手指上。
「我如今洗髓伐毛,這根發絲千錘百煉,更是經受我的劍氣、氣血滋潤,切金斷玉斬釘截鐵,最鋒利不過。最關鍵的是,這其中附著著我的一道劍氣,只要你們遭受意外,這道劍氣可以護持你們一擊之力」張百仁目光殷切道:「劍氣動,我則必然有所感應!不論你們在天涯海角,我都會趕過去救你們。」
說完話張百仁轉身看向遠方雲海:「你們且下山吧。」
公孫家姐妹面露不舍,但是在張百仁再三催促之下,才見公孫姐妹轉身離去。
山林中
張百仁一個人端坐在山頂,雙眼看向遠方的雲頭,過了許久才道:「這下子算是真的成孤家寡人了。」
「先生若是不舍,何必將公孫姐妹差遣下山?」太華山山神漫步而來,站在了張百仁身邊。
「人啊,不能太自私,公孫姐妹不能只為我一個人而活,他們也有自己的生活」張百仁嘆息了一口氣。
「仙道不是那么好成的,公孫姐妹若成道,必然要經歷重重劫數,若一不小心香消玉殞,都督可是悔之莫及了!」太華山神眼中露出一抹感慨:「輪回不是那么好走的,胎中之謎也不是那么容易打破的,一入輪回深似海,其中變數誰都說不清。當年我就是缺乏進入輪回的勇氣,所以混了一個太華山山神的位置,沒想到一直活到了今朝。」
張百仁聞言沉默,過了一會才輕輕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緣法。」
其實活著未必是什么好事情,有時候活著太無聊,反而不如死去長眠。
待到公孫姐妹的身形慢慢消失,才見張百仁轉身向南方走去。
南海
紫竹林
一襲白衣的觀自在不緊不慢的編織著竹籃。
一陣微風吹來,盪漾起層層漣漪,觀自在抬起頭詫異的看著張百仁:「你怎么來了?」
「想要與你喝酒」張百仁坐在了觀自在身邊,手中拿出上好的美酒:「這可是三百年的陳釀,喝不喝?」
觀自在搖搖頭,並沒有說話。
她從不喝酒。
張百仁一個人自斟自琢,過了一會才道:「你得了道德天尊的傳承,可知如何破解天子龍氣?」
觀自在聞言動作一頓,隨手將竹籃扔在了河水中。只見竹籃飄盪,卻不見沉落下去,觀自在嘆了一口氣:「這是命數!身為九五,享受錦衣玉食,天下萬千民眾的供奉,這是因果沒有人能打破。蕭皇後難逃一死,你不要白費心思了。」
「我不信!天地間萬物相生相克,縱使是我的誅仙劍陣,也有克制。區區一個天子龍氣尚且奈何不得我的誅仙劍氣,如何沒有克制?」張百仁卻是不信。
「你莫要逆天而行,做下什么蠢事,不值當!」觀自在目光一亮,雙目看著張百仁,眼中露出了一抹凝重。
「我心中自有定論」說完話張百仁繼續喝著酒水。
二人從日頭正午喝到了玉兔東升,然後方才見張百仁滿身酒氣的站起身,將手中酒壇拋入池水中:「在會!」
看著張百仁的身形逐漸消失,觀自在慢慢站起身,看了許久許久,一聲嘆息在竹林中回盪:「唉,怕是又要起風波了!」
長安城
夜幕下的長安城燈火紅塵之氣沖霄
張百仁手中提著一個燈籠,破開了天子龍氣,降臨於長安城大內皇宮。
東宮的位置對於張百仁來說不是秘密。
一陣微風吹過,東宮內無數的侍衛紛紛癱倒在地,昏昏睡了過去。
張百仁徑直提著燈籠,來到了大殿外。
尚未靠近,張百仁便已經在十丈外停了下來。
道道靡靡之音,女子的尖叫與喘息聲,混合著怪異的聲調不斷傳來。
「聲色犬馬,不舍晝夜!」張百仁一張臉頓時鐵青,站在大門外不語。
待到過了半刻鍾,大殿內恢復平靜,才見張百仁慢慢上前推開門,走入了東宮大殿。
入目處,一片不堪的污穢,十幾位女子渾身赤條的躺在地上,身上亮晶晶的液體散發著難聞的味道。
此時李承乾已經昏睡了過去,張百仁瞧著那臃腫的李承乾,頓時面色難看起來:「不成器的東西,那女人還真是心狠啊!自己的親生兒子,也舍得這般算計。」
說完話張百仁居然徑直出了東宮,向著長孫無垢的寢宮而去,口中罵罵咧咧道:「定要與其分說一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