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蘭若寺
酆都大帝的身形出現在大門外,一雙眼睛看向破敗下來的蘭若寺,眼中露出了一抹沉思。
當年聶隱娘的死是奢比屍與人王的算計,有黑山老妖的作用,但更多的是各方博弈,最後落定的結果。
蘭若寺雖然破敗,但北邙山君主卻不敢絲毫小瞧,聶隱娘的屍骨埋葬在此地,有張百仁留下的禁制,酆都大帝也不敢輕易觸及。
小心翼翼的走入蘭若寺,感受著院子內依舊飄盪的殘留劍意,酆都大帝不由得心中一顫,眼中露出了一抹擔憂。
自己出手算計,這件事若叫張百仁知道,肯定饒不了自己。
「驚瑞要到了,我等不及了!也不能繼續再等下去了,坐以待斃絕不是我的性格!」酆都大帝慢慢的走入院子,周身氣機收斂到極致,不敢叫自己的氣機觸動了張百仁留下的意志,只能小心翼翼一步三挪的來到了庭院內。
聶隱娘的墳前,以酆都大帝的修為,自然可以感知到墳墓中那股驚天動地的劍氣。
此地有張百仁留下的印記,更有上古神劍干將莫邪守護,一旦驚動等候自己的便是張百仁雷霆一擊。
入目處,墳墓的邊緣一株高幾十米的魁樹沖霄而起,此時那槐樹妖氣沖霄,顯然是已經成了氣候。
死而復活,對於黑山老妖來說,並不算太難,也並不算是簡單。
草木本來就有很多常人難以想象的續命方法,更何況有春之君王句芒與死亡之神奢比屍相助,枯木回春也並不算太難。
在魁樹下盤坐著一道人影,句芒不緊不慢的雕刻著一個羅盤。
「我知道你的目的」春歸君一雙眼睛看向北邙山君主:「想不到,堂堂戰國四大公子之一,居然淪落到如今這般地步。」
「本座的過去不勞閣下費心!」北邙山君主面色陰沉,就要邁步向著墳墓走去。
「站住!不要動!」春歸君呵斥住了北邙山君主的動作,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北邙山君主腳下:「若是不想死,你最好是不要抬起你的腳,你已經踏入了張百仁的禁制,只要你抬動腳掌,必然會驚動涿郡哪位,等待你我的唯有雷霆一擊。」
聽聞此言北邙山君王腳步頓住,一雙眼睛低下頭看向了自家的腳步,然後面色逐漸難看了下來。
「本座在這寺院內潛心研究幾十年,方才察覺出一絲絲蛛絲馬跡,尚且不敢大搖大擺的行走,你倒是膽大的很。在這里,唯有黑山天生蔓延出來的根須,法界的力量唯有物質界的自然之力才可悄無聲息潤物細無聲中慢慢侵蝕」春歸君慢慢的站起了身:「現在不是春秋戰國,你做事怎么還是那么不小心啊!」
聽了這話,北邙山帝君面色陰沉:「你若只是說這些廢話,就可以閉嘴了。」
「三光神水何在?」句芒一雙眼睛看向了北邙山君王。
北邙山君王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手指輕輕的點在了袖子里,卻見一玉瓶被其拿在手中。
「好東西,就這般給那小丫頭,卻是糟蹋了!」句芒的眼中露出了一抹惋惜,然後看向了身後的槐樹:「此槐樹經過幾十年的生長,根須已經插入了墓穴之中。當年張百仁為了復活聶隱娘,將其魂魄送入小魚人珠,然後埋葬在此處。」
「你到底要說什么?」北邙山君王眼中露出了一抹不耐煩。
「打開墓穴是不可能的,因為墓穴中有干將莫邪守護,一旦稍有異動必然會被張百仁察覺。好在這些年黑山的根須已經進入了墳墓內,你只要將三光神水倒在黑山的根須上,由黑山將三光神水送入小魚人珠,補全了聶隱娘的魂魄,到時候其魂魄必然會飛出小魚人珠,走出墓穴,然後在趁機不驚動干將莫邪可以將其禁錮住」春歸君笑眯眯的道。
「不可能!三光神水何等珍貴,我自己都不舍得用,如何便宜了這樹妖?」北邙山鬼王斷然拒絕。
「大乘佛教重要,還是三光神水重要?一旦大乘佛教傳入中土,豈還有你北邙山活路?只要將聶隱娘的魂魄復活,然後在設計叫佛門弟子打散聶隱娘的魂魄,到時候張百仁必然與佛門翻臉,只要張百仁與世尊開戰,你的機會就到了。到時候多大的損失都能彌補回來,你又何必在意這些三光神水?」
「就算是上古靈根,三光神水也能救活,他區區一介普通凡木,又有何資格享受這三光神水!」北邙山君主面色陰沉,心中實在是舍不得三光神水:「若非三光神水,我也未必能自上古堅持至今朝,想要我的三光神水,絕不可能!你若以為可以趁火打劫,那是打錯了注意。就算是毀去北邙山,這三光神水也絕不能叫你等先天神祗染指。你乃先天神木,在以先天神水補全了根基,到時候誰又是你的對手?我費盡心思斬除了佛門,到時候養虎為患多了一個更大的敵人,你當我傻啊!」
北邙山君王不干了,或者說是不樂意了,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春歸君,欲要抬起腳步:「大不了我另外想法子就是了,待我擒下黑山老妖去朝見都督,想來大都督很樂意為我出手。」
「慢著!」見到北邙山君王當真要翻臉,春歸君頓時坐不住了,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北邙山君王:「算你贏了,你看到了你墓碑沒有,墓碑上有一個被我十幾年操控山風打出了的孔洞,你將三光神水灌注進去,自然可以落在小魚人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