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讓她煮葯,她有幾次是把水熬干了,重新加了水下去再煮。還有幾次倒了太多的水,要不然就是等到涼了才端給他。
他自己都突然意識到,這么多年,他當真是把段青青寵得一點兒生活技能都沒有。
而他也不知道為什么以前總是覺得段青青格外體貼,對他溫柔小意的。事實上現在想起來,她一直對他做的那些,就是細聲細語地說幾句他喜歡聽的話,不輕不重地給他按一按,撓一撓,他上班之前親一親他,給他理理衣領什么的,回來的時候偶爾給他拿拖鞋,偶爾給他倒杯水。
這些,昔年媽媽以前似乎做得更多啊。
只有一點,段青青在床上,甚合他意。
就因為這一點嗎?
孟朝軍突然面上一陣火辣辣的。
他竟然是這么膚淺的男人嗎?
最近家里出了事,段家也出了事,段青青的心也似乎一直很浮躁,對他越發疏忽了。她現在還想讓他陪著她去段家?
就他這身體,他這精神,他還能去管到段飛安的那些破事?
段青青這時才注意到了孟朝軍的臉色,她一滯,趕緊說道:「你的頭又痛了?」
「你一直都沒看出來?」
不,她不是沒看出來,她是壓根就沒有看他。
「我這不是,這不是一直抱著這孩子嗎?」段青青看向孟昔年,「昔年,你也是,你沒有看到嗎?姜筱的那些葯水,你還不趕緊讓她......」
她的話沒有說完,已經在孟昔年冰冷的目光中下意識地自動消了音。
「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把孩子抱回段家去,自己回來,」孟昔年道:「另一個是,抱著孩子走,你也不用回來了。」
「什么?」段青青叫了起來:「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孟昔年!這里是我的家!我還是你的長輩呢,你竟然想趕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