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人縮在了床邊,雙手抱著頭,坐在地上,頭一下一下地撞著床架子。
那床腳鐵柱,已經染上了血。
「六叔!」姜筱沖了過去,成城急急想要拉住她,「你不要過去!」
這個時候的阿六,是會有些神智不清醒的,而且,因為他的頭痛實在太過難忍了,可能會誤撞傷身邊的人。
但是,他來不及抓住姜筱,還沒不及說出這後面的話。
姜筱已經沖到了阿六身邊,她一手拿著瓶子,一手快速地伸到了鐵床腳上,擋住了鐵床腳,這時,阿六已經重重地一頭磕了下來,用力地撞在了她的手上。
姜筱的手背指骨磕到了鐵架子,也覺得極痛。
但是一想到阿六竟然是用這么大的力度去撞頭,她的心揪得緊緊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
「昔年哥,攔住他,喂他水!」
她不敢松開手,怕他又撞了過來。
她的手掌里都是黏糊的,都是血。
那是阿六的血。
他已經把頭都給磕破了。
孟昔年快步上前,一把將阿六提了起來,快速利落地將他整個人往床上一掀,一手臂壓制在他身上,空出一手,接過了姜筱手里的瓶子,「扭開!」
成城這時也反應了過來,立即過去幫著擰開了瓶蓋,同時捏住了阿六的臉,「小心一點!」
孟昔年毫不遲疑地將水灌進了阿六嘴里。
姜筱站了起來,站在一旁,看著那個俊美無儔的男人被這樣強制著灌葯。
他滿頭滿臉的血,但是,沒有被血染到的臉,卻是蒼白如紙。
他的眼神痛苦,發紅,浸著淚意,似乎欲流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