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意思啊?
難道是曾純芬不在家里才能把紗布解開?
而傷口包扎著為什么會難受?
她當然是有心理准備的,崔真言的傷口本來就有些可怕,她之前也不是沒有見過,但是過了這么多天應該多少好一些了才對。
包扎著也不至於會難受吧,要敷葯,不包扎也麻煩啊。
「小姜,你來?」陳寶參看著江筱。
「好。」
江筱從來不會覺得陳寶參這是在使喚她,陳寶參帶著她看病的時候也是把她當作自己的弟子的,這些事情當然是要由她來做。
崔真言卻有些抗拒。
「江筱只怕是會被嚇到。」
「我之前又不是沒有看到過,沒事。」
江筱已經伸手去解他頭上的紗布。
站得這樣近了,那種惡臭的味道更濃,她幾乎要屏息著。
等到紗布最後一層都揭了下來,崔真言的傷口呈現在她眼里,江筱差點兒就站不住坐下了。
「老天!這怎么搞的?」江筱失聲問道:「怎么變成這樣了?」
之前崔真言的傷就很可怕,那些血管筋都在血肉里泛著白跟泡面一樣曲著冒出來,夠觸目驚心的了,但是現在他的傷口真的惡化了,而且惡化得厲害,傷口幾乎是原來的兩倍大,深深地爛了一個大口子,就好像在額頭上被挖去了一大塊一樣,那些血筋團在一起,擠在傷口里,泛著慘白,流著血水,與黑色的葯泥混在一起,看著讓人胃里一陣翻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