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恩情。

江六少很想說他完全想不起來了，可是看著華超全的神情，他卻只把這一句話咽了回去，只佯裝在考慮。

這樣子看在華超全的眼里，便有些分辨不清楚。他到底是記得還是不記得？

如果他記得，卻還是這么猶豫，那未免也太過冷情了些，不過以前的阿六也並不是一個很熱情的人啊。

他回家了江家，成了江家的掌舵者，要是不冷情，能夠把江家掌握在手？

之前江家的那么多人，能夠說趕出去就趕出去？

「他人在西都？」

「對。」

「西都何處？」

「若是你願意過去，到了西都之後我會親自接你前往。」華超全沒有把對方的地址說出來，但還是解釋了一句，「他現在處境不怎么安全，所以行事不得不小心。」

「再等些日子吧，我現在走不開。」江六少說道。

等些日子？

華超全皺了下眉，說道：「他的時日當真不多了，醫生說留給他的日子最多不過三個月。」

「三個月之內我會去。」

不為什么，他總得去找回自己的記憶。雖然他現在已經想起了過往的不少事和人，可以前在外面漂泊了二十年呢，還有太多的人和事沒想起來，誰知道錯忘的那些有沒有很重要的？

江六少觀察著這個華超全，發現他說的應該是真話，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

不過一個人的表情是可以流露出來真實想法的，江六少雖然沒有真正接解過微表情這一門學科，可小時候也是學過察言觀色的，而且這種事情還需要有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