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吉凶(1 / 2)

第489章吉凶

看台上的投影儀畫面在最令人揪心的那一刻倏地終止了,因此,眾人沒能看見孤燕少主跳湖救人的一幕,只記住了孤狼少主挾持孤燕少主要射殺族長孤鷹的定格畫面。

隨後,畫面忽然就黑了。

台下的島民們看到這一幕全都義憤填膺地要去狩獵場內拿下孤狼,長老們則是趕緊叫了護衛隊進去保護族長,想了想又有些不放心,想親自出馬,但幾位長老都是年事已高的老人,騎馬是不可能了,只能來回踱步,面露各種焦愁。

若是真的被孤狼得逞,他也當不成族長。

整個無人島的島民都眼睜睜目睹了這一切,又怎么可能容許這樣一個弒殺兄弟的男人當族長呢?

孤鷹雖說很多方面都是懷柔政策,而且性格比起孤燕,算得上平易近人,最要緊的是,他有一顆善良的心。

若是放在以前,這樣的人是萬萬不可能當得上族長的,幾乎是位子還沒坐熱乎就死在勾心斗角里了。

可現在,孤家子嗣單薄,其中孤燕雙腿殘疾,不能行走,自然是不能接手族長之位的,若是族長孤鷹真的出了什么事,眼下又不能讓孤狼繼承,那真的是一件要命的事。

如果族長留有子嗣,長老們也還不必操心過多,可孤鷹到現在都沒有結婚的意向,孤狼房里都有兩任夫人了,他卻還慢條斯理地說還沒遇上喜歡的……

長老們實在是太著急了,一時間什么想法都冒了出來,一會想著如果孤鷹真的出事了要怎么辦,一會想著如果孤狼提著孤鷹的屍體出來又要怎么處理孤狼,怎么安撫島民……

台下的島民們喧嘩一片,有些人拿了武器沖了進去,婦孺們則是跪在台下虔誠禱告,更甚者跑到了大祭司和神女跟前,乞求她們保佑族長平安無事。

所有人面上都惶然一片,唯有大祭司和神女還看著遠方,一老一少臉上都很平靜,似乎在等著狩獵場內的人出來。

果然沒多久,狩獵場上的人終於回來了,卻是戴著面具的扎布騎在馬上,帶著一個中了箭的男人回來,因為距離隔得遠,眾人全都以為是族長中了箭,登時喧嘩吵鬧著圍了上去:

「孤狼少主!你怎么敢?!」

「族長大人怎么樣?!」

「族長沒事吧?!」

「葯醫呢?!長老!快看看族長怎么樣!」

長老們趕緊吩咐人把葯醫請過來,因為今天是狩獵,夜里有篝火環節,而帳篷也都搭好了,所以扎布的馬剛停下,長老們就吩咐他趕緊把人抱到帳篷里,也是這么一刻,眾人才看清楚,扎布懷里的人不是孤鷹。

而是孤狼!

島民們和長老們愣了一瞬間,猛提著的那口氣忽而松了,卻又隱隱覺得不對,明明族長差點被殺了,怎么到頭來受傷的是孤狼?

大長老和三長老卻是抓著扎布問,「族長呢?」

「族長沒事。」扎布回。

「那就好,那就好。」大長老松了口氣。

二長老隔著距離,看見一群人這個反應,也不由得站了起來,跟過來看了眼,這一眼就看見孤狼面無人色,緊閉著雙眼,胸口還插著一支箭,那支箭直直穿透了他身上的鎧甲,將里面的白袍染得鮮紅一片。

「孤狼!」他喊了一聲,又立馬喊,「葯醫!葯醫呢?!」

葯醫早就備好葯箱,帶了幾個徒弟緊趕慢趕地過來了,看見受傷的是孤狼時,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詫異,像是早就知道是這么個結果似的,只是拿了葯箱跟進了帳篷里。

「先把人放進去躺下,准備熱水,火,還有毛巾。」葯醫說。

有人下去准備了。

長老們則是把扎布叫到跟前,細細盤問,扎布把自己看到的都說了,沒看見的諸如孤狼少主怎么受的傷,他就搖頭表示不知道。

長老問,「你不是就在邊上嗎?你怎么不知道?」

扎布就不再吭聲,長老們都知道他武功雖然好,性子卻木訥呆板,不知道變通,知道問不出什么之後,這才叫人綁了他,准備等孤鷹回來之後,再問他怎么處理他和孤狼。

但是,孤狼畢竟受了傷,料想懲罰也不會很重,因此,倒霉的只有扎布。

於是,一群侍從看扎布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像是在看死人。

扎布即便被綁了,脊背依舊筆直地跪在門口,低著頭,戴著面具,眾人看不清他眼底什么表情,只是猜測他肯定知道自己死定了正在想辦法讓孤狼少主保他,畢竟他算起來,是孤狼少主的得力部下。

但侍從們路過時全都避開了他,仿佛他是不詳的將死之人。

另一邊,族長孤鷹終於從狩獵場出來了,他騎著馬,懷里還抱著個人,一身白袍被血染透……是孤燕少主!

如果中途不是江栩落水,燕廷梟的計劃應該稱得上圓滿——但他跳進湖里那一刻就已經暴露了自己這幾個月來的偽裝。

更是暴露了自己方才的一切都是假象,包括受傷。

如果按照計劃,他應該一直受傷到被孤鷹帶回來,接著進行下一個計劃。

可惜,計劃被打亂之後,他還是在趕來的途中,用狼血給自己重新染了一遍色,又簡單跟孤鷹講了一下接下來的計劃內容,讓他做好准備。

孤鷹又是欣喜又是不解,「大哥,你……一直沒有失憶,為什么不告訴我?」

「沒時間解釋那么多,等結束了,再告訴你。」

這是燕廷梟的回答。

於是,孤鷹沖出來之後,就展示了影帝般的演技。

他抱著燕廷梟的身體,哭得肝腸寸斷,「大哥!大哥!快救救我大哥!葯醫!救命啊!快來人啊!」

裝死的燕廷梟:「……」

葯醫剛進孤狼那個帳篷沒多久,就聽到外面孤鷹的凄厲呼喊,又趕緊提著葯箱趕了出來,這一眼,就看見孤燕少主身上鮮紅一片,竟是分不清到底哪兒受了傷。

「傷到哪兒了?」葯醫喊,「去帳篷,快!」

孤鷹趕緊抱著燕廷梟到了自己的帳篷里,把人直接放在了榻上,隨後沖門口的長老們喊,「都別進來!等一會再說!」

大哥身上的傷是假傷,血是狼血,葯醫只要一聞便能聞得出來。

可沒等孤鷹走進來解釋一番,就見葯醫打開葯箱說,「孤燕少主傷得比較重,我先給他清理一下傷口。」

孤鷹:「?」

要不是親眼看著大哥把狼血澆在身上,他差點就信了葯醫的邪。

等他走到葯醫跟前,就見葯醫真的解開了燕廷梟身上的白袍,隨後對著胸口毫無傷口的那處皮膚用草汁消毒,隨後開始包扎。

孤鷹:「……」

門口傳來長老們的聲音,「族長!到底是怎么回事?!」

說話間,已經有人走了進來,孤鷹眼皮一跳,就見葯醫擰了白袍上的血滴在紗布里,隨後又給大哥的胸口纏了一層紗布。

孤鷹:「……」

難怪大哥說把他交給葯醫,其余的什么都不用管,到頭來,竟然連葯醫都是他的人嗎?

長老們已經全都走了進來,大長老問,「孤燕少主怎么樣了?」

三長老問,「族長,到底是怎么回事?」

「孤狼有心謀反,你這次若不嚴加懲治,日後保不齊養虎為患。」四長老心有余悸地說,「你還是該早些成家,生下子嗣一事事不宜遲,該早點提上日程。」

「究竟怎么回事?怎么孤燕和孤狼都受傷了?」

「是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