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僅山的老大不就是梟爺?
梟爺的孩子?
梟爺哪來的孩子?!
江栩驚得頭皮都快裂開了。
很多人都湊過來,半雪,唐玄,江逸城,段木央,還有江依,一張張臉湊到江栩面前,「寶寶好可愛!」
江栩回身,只看見自己身後站著梟爺,而他的懷里正抱著一個寶寶。
那孩子白白嫩嫩,一雙漆黑的眼睛正四下看著,目光對上江栩,忽然張著嘴喊了起來,兩只胖乎乎的小手朝著她伸來。
江栩茫然地伸手把孩子接到懷里抱住,奇怪的是,她分明是第一次抱孩子,卻感覺自己的手勢卻是十分地嫻熟。
她正詫異間,就聽見遠處響起結婚進行曲的聲音,噴泉的水花灑在半空,一道彩虹落在眼前,而透過那道彩虹,兩個身穿西裝的男人出現在面前。
韓東延牽著莫老四正走向大家……
江栩猛地驚醒,她喘著氣,拿出手機一看,半夜四點,她低頭看了看,手里沒有孩子,她輕輕呼出一口氣。
燕廷梟半坐起來,摸她的臉,「做噩夢了?」
「不是。」江栩搖搖頭,聲音有些啞,「做了個……很奇怪的夢。」
她竟然夢見韓東延和莫老四結婚了!
簡直見鬼了。
「什么夢?」燕廷梟下床倒了杯水遞給她。
江栩低頭喝了口,隨後才看著他說,「我……夢見我們的寶寶了。」
燕廷梟:「……」
他默了片刻,才坐在床沿輕輕握住她的手。
「不不不,我暫時還沒有那么想生孩子,我就是忽然……夢到了。」江栩解釋道。
燕廷梟喉嚨里溢出一聲笑,「嗯。」
「我還夢到梁嘉生了兒子,她兒子都好幾歲了,六七歲?」江栩放下杯子躺進燕廷梟懷里,「那個夢太真實了,感覺跟真的一樣。」
「嗯。」燕廷梟摟住她,下顎抵在她發頂,聲音低啞得很好聽,「你要是實在想,我也不是不能滿足你。」
「我才不怕,我夢里起碼要六七年之後才懷孕。」江栩十分篤定。
燕廷梟卻是動作一停,這個時間和自己預想的沒多大差別。
「既然不怕,那就來試試。」話是這么說,卻是在親吻她的時候,另一手從床邊的抽屜里拿了一盒東西出來。
江栩第二天到駝峰村的時候,整個人還有點懨懨欲睡。
四九辭了職,據說夏老爺子為他做了最後一次手術,讓他躺著休養了半個多月,又叮囑他接下來三個月內,他不能熬夜,不能流淚,不能讓紗布沾水,不能洗臉刷牙,不能流汗,只能呆在室內,吹著恆溫空調。
江栩進來的時候,正看見四九拿著吸管喝水。
他的臉被紗布包裹得只露出一張嘴。
喝完水,他繼續低頭研究桌上的一堆小木頭塊,他做了很多小玩意,精致的迷你款小板凳,小餐桌,還有特別小巧的碗筷。
「這個送給你。」四九忽然開口。
還以為他沒發現她進來了,沒想到他早就發現了,只是急於把手里的東西做好。
「這個是什么?」江栩湊過去坐下問。
桌上還放著一個小巧的房子,里面還有特別小的沙發和地毯,牆上還掛著畫,就連那些畫都栩栩如生。
「哇——」江栩看清了覺得十分新奇,「你怎么會做這個?」
「偶然看到了。」四九將手里的東西打磨好,隨後用膠水黏住放置在小房子里,這下,里面的東西齊全了。
他把小房子的門關上,沖江栩說,「按門鈴。」
「還有門鈴?」江栩露出驚喜的表情,她按了一下小房子門口的一個黑色按鈕,果然有門鈴聲響起。
四九打開房門,食指沿著門後的開關輕輕按了一下,小房子里的燈亮了起來。
「這個燈居然可以亮。」江栩興奮地湊過來,「這是怎么做的?」
四九給她展示,「我教你。」
「好啊好啊。」江栩立馬進入好學生狀態。
燕廷梟的腿差不多好了,夏老爺子開了點葯,讓梟爺回去每個月服用一次,到年底再過來檢查一次。
江栩當晚就要回去了,臨走前,她問四九,「夏娜娜有沒有聯系你?」
四九點點頭。
「她……跟你說了別的嗎?」江栩想讓夏娜娜回家散心,但是夏老爺子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顯然不能照顧到她的情緒,而四九……四九是唯一一個需要在這里養傷,同時又很會照顧人的人。
四九點頭,「嗯。」
江栩有些詫異,聽夏娜娜的話音似乎並沒有告訴其他人,就連她都是主動打電話才不下心得知的,結果四九居然知道。
「你,你什么時候知道的?」江栩問。
「前天晚上。」
「……」江栩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種怪異感,就好像自己的朋友被自己更好的朋友搶走了,她斟酌著措辭,「她分手了,第一個打給你?」
四九點點頭。
回想起前天晚上,四九正在房間做簡單的鍛煉,不能出汗的鍛煉。
接到電話時已經很晚,隔著電話聽到那頭夏娜娜痛苦的哭聲時,四九已經走出門口十幾米遠,是夏老爺子驚叫著喊,「你要死啊!這個時候你出去?!我不是說過你不能出門啊?!當耳旁風啊你!」
夏娜娜那邊哭得聲音很大,所以沒聽到夏老爺子的喊聲。
四九乖乖進了房間,耳邊夏娜娜委屈地問,「四九,為什么……為什么沒人愛我?為什么?」
「會有的。」他安慰著。
「誰會來愛我?」夏娜娜哭得傷心欲絕,「沒人來愛我……」她對著電話問,「你愛我好不好?四九,你愛我好不好?」
四九沉默。
「你看,你也不愛我。」夏娜娜又哭又笑,那四個字說得幾分凄楚幾分悲涼,「沒人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