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鷹擊長空(1 / 2)

暖陽 愛看天 2596 字 2020-05-27

蔣少恢復能力強大,很快就扔下了雙拐,至於其他的傷,馮乙這個醫生沒發話,模棱兩可的說了幾句弄的周圍沒一個人敢多問。

岳老板也會時不時的去探望馮乙,小院里的人打量岳老板的眼神都有點不一樣了,尤其是岳老板偶爾回來的時候像是被人打了一頓——也確實是被打了,下巴那都帶著點青紫的印子。小院里一群大兵只當是什么新鮮的治療方式,看著岳老板的眼神里都帶了同情。

他們一致覺得岳老板得了隱疾,還是不能安慰的那種。

岳老板對馮醫生似乎越來越在意,有時就連馮乙來給蔣東升「治療」的時候,他都堅持陪在一旁。

馮乙坐在那難得清靜的喝了兩口茶,抬頭看到岳斐又忍不住擰了眉頭,道:「你沒病沒災的,老跟著我做什么!」

岳老板坐在那依舊面上帶著淺笑,道:「我來瞧瞧小夏。」

馮乙也不知道聯想起了什么,臉上的表情也由厭惡變成了冷笑,「你是擔心夏陽在這里偷聽你的情報?假惺惺的做什么,你不是已經讓人把他送回學校去了?」

「不,馮乙你誤會了,不是我送走的……」

蔣東升在旁邊張了張嘴,也想幫著岳老板解釋一下,夏陽早上是被雲虎接走的,聽著像是外面的制衣廠有了些麻煩事,並不是被岳老板強行送走。

馮乙坐在一旁彈了彈指甲,並不聽岳老板他們解釋,皮笑肉不笑地道:「對不住,我昨天晚上也聽見你和他們說話了,你們的買賣我也聽見了個大概,你是不是也要把我送走?」

蔣東升閉上了嘴,他覺得岳老板似乎和馮乙有些私人恩怨,兩個人針尖對麥芒地掐了幾句,說的似乎是另一件事引起的陳年積怨。蔣東升坐在一旁開始老老實實的盯著床櫃旁的一只花瓶看,恨不得把花瓶上的細膩紋路也看個一清二楚。

岳老板對馮乙似乎有些虧欠,大多時候都在讓著馮乙,只是偶爾聽到馮乙說幾句「離開」的話總是不動聲色地截下話,引著馮乙往其他事上說。完全是一幅寧可馮乙怨他恨他,也不許馮乙離開的勢頭。

馮醫生段數低,像是一只常年養在屋里的嬌貴貓兒,平日里瞧著爪子還鋒利,一旦遇上了岳老板完全被玩弄在股掌中。幾句話的功夫,就被岳老板牽著鼻子往下走,怕是再過一段時間就要徹底敗陣。

蔣東升看出一些端倪,覺得岳老板和馮乙怕是跟他和夏陽是一樣的。只是馮乙遠沒有他家夏陽聰明,他要是做了什么錯事,夏陽只在那一聲不吭的看著他,他腿肚子就要打顫了,哪里還能跟岳老板似的在這里笑眯眯地繞彎子。

馮乙對岳老板嗆聲,但是給蔣東升瞧病的時候態度還是很不錯的,他覺得自己是夏陽的長輩,連帶著對蔣東升也多了幾分長輩似的關切。

「這幾天怎么樣?給你的葯吃了沒,對了,這么問你也覺不出來,我再給你扎幾針瞧瞧。」馮乙拿帕子擦干凈了手,對蔣東升道,「你躺在床上,把褲子脫了。」

岳老板在一旁也跟著噓寒問暖了幾句,但是眼神里警告意味濃厚,大有你敢脫褲子,我就讓你一輩子也穿不回去的架勢。

蔣東升按著腰帶,勉強笑了幾下,道:「我覺得好多了,本來就沒什么事兒……馮叔,要不還是別扎針了,夏陽今天晚上回來呢,你一給我扎針就特別難受。」

馮乙啐了他一句,自己倒是忍不住挑著眉毛笑起來,似乎對蔣少這樣忍不住性子的少年人多了些偏愛,「我上回給小夏開了泡澡的新葯方,你記得提醒小夏用,眼瞅著要立秋了,也該讓他養養身子。」

蔣東升應了一聲,「好。」

岳斐在旁邊一直等著馮乙,瞧見他收拾葯箱了,這才對蔣東升道:「那邊新送來幾個人,你推薦的那個也找到了,是叫岩力對不對?」

蔣東升點了點頭,道:「對,是他。」

岳斐笑道:「他身手確實不錯,路上幾次想折返回去,還差點傷了我手下的一個兵。」

蔣東升也笑了,跟在岳斐身邊的可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能讓這些大兵受點傷也算是本事了。

岳老板吩咐道:「我讓穆瑞接了他們幾個一起送到這邊來,你們提前熟悉一下,過段時間就有生意要忙了。」

蔣東升答應了一聲,送了他們出去,低頭不經意的看了一眼,卻發現馮乙提著葯箱的手攥地格外緊,指甲都已經泛出些白色。

穆瑞很快接了那幫大兵來小院,送來的這幾個身上都還帶著剛從戰場上下來的煞氣,像是剛開了刃的尖刀,站在那都戳的人眼睛疼。里頭有幾個是蔣東升認識的,當初一起炸了越南特種部隊一個營地的兄弟,這幾個當初是受了傷,一直在醫院治療,如今略微好一些,也就送來了這里。

蔣東升進去的時候,那幾個人一下就圍了過來,喊了聲隊長就站在那傻樂。

這些人里面,只有一個皮膚黝黑的人是例外,他倚在窗口站著,盯著外面一邊擰著眉頭一邊想著什么,對屋里熱鬧的氣氛一點都不在意。

蔣少把這段時間私自攢下的煙給那幫戰友分了,散了小半圈,就瞧見那邊孤零零站著不動的古銅色皮膚的壯碩小伙。他往那走了兩步,旁邊的穆瑞就攔了他,小聲道:「東哥,這個不好說話,脾氣大著呢,路上差點把吳隊給傷著。火車還沒進京呢,就三番兩次的想跑回去,幸虧吳隊手腳利落,硬給帶到這兒來的。」

蔣東升樂了,點頭道:「是這小子能干出的事兒,跟他一起來的有沒有一個叫百諾的?個子不高,長得斯斯文文的,戴著副眼鏡?」

穆瑞想了想,搖頭道:「沒有,聽說那邊只來了這么一個,還是軍部給下的緊急命令。」

蔣東升明白了,這是把野獸抓了來,忘了帶籠子。要知道他們當初一起出任務的時候這個叫岩力的也不是什么聽話的兵,要不是他身邊有個軍醫百諾,還真是沒人能管住他。

穆瑞第一次聽百諾這樣的名字,只覺得這名字奇怪了些。

蔣東升跟他小聲解釋道:「百諾是邊境寨子里的醫生,當初越南人的炮打過來,把他的竹樓炸塌了,連里面正在救治的小孩子也一起壓死了,所以才上了戰場。他對邊境的地形熟悉,也懂得急救,我之前腿被炸傷了,幸虧有他在才能撐著回營地。」

穆瑞也是邊境戰場上下來的,聽得肅然起敬,他們這些五大三粗的人對軍醫向來是帶著幾分尊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