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鵬程萬里(1 / 2)

暖陽 愛看天 2588 字 2020-05-27

京城里的那位夏老板終於有了動靜,蔣易安得到消息,夏陽這幾日就要到鵬城。他對夏陽恨之入骨,暗中派人准備的同時,又聯系了周彌一次,托她送了些「東西」過來。

周彌答應的還算痛快,只是話里話外的意思是缺錢,並且透露給蔣易安近期有一筆生意可做。

蔣易安前幾次從香江進「貨」都沒遇到什么危險,這次又是真的沒了錢,自然也點頭同意了。按照周彌的意思,還是聯系了以往用的直升飛機,只說是做精密器械生意。只是傅家大小姐卻沒有同往日一樣乖乖配合,言語里對蔣易安頗為不屑,「直升飛機?你要直升飛機做什么,你現在賠了那么多,先處理好那些吧。」

「我有急用,已經聯系好了買家……」

「哈,就你?你以為你還是以前的蔣少啊,省省吧,我哥說了,你在鵬城那邊就賠了不少,兩三年未必能緩過來呢。」傅菱嗤笑一聲,一點兒都不客氣道:「對了,你不是還跟那個周彌聯系嗎?你讓她幫你想辦法去呀,我有事先出門了,拜拜啦!」

蔣易安握著電話,臉上的表情都有些扭曲,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平時對他言聽計從的傅菱會換了態度,也踩低攀高起來。一連打了幾個電話,才有了一絲回應,終於有人肯答應從中幫忙給聯系一下。

這次租到的直升飛機型號老舊,名義上還是打著給電視台運輸攝像設備,做的依舊是走私的生意。臨出發前一天,周彌親自來找了蔣易安,這個在香江頗有人脈的女商人這時又改了口風,只說要做就做一筆大生意,含糊說了一個數量。

蔣易安有些心驚,道:「這么多?這比之前那幾筆加起來都多……真的沒危險么?」

周彌笑的風情萬種,湊近了他道:「當然呀,前幾次我就勸蔣少多運一點,您就一直小心不肯多運,那您看,上幾回不也沒事嗎?前段時間剛查過一回,現在再安全不過了,如果這次成了,錢也比上幾次翻一倍還多呢!」

蔣易安還在猶豫,皺眉道:「但是……」

「哎喲蔣少還在擔心什么?不是我誇口,就您這樣的身份,就算是出了事又能怎么樣呢。」周彌的聲音甜膩而動人,就像是她身上特有的香味,一點點讓蔣易安失去防備。「蔣老爺子最喜歡的,當然是你呀!老爺子就這么一個骨血,難道還忍心看你有什么閃失么?」

蔣易安眼睛里幽暗一片,幾種情緒交錯而過,終於是貪婪占了上風,狠狠點頭道:「好!那就做筆大的!」

蔣易安送走了周彌,握著她留下來的幾支小葯瓶出神。這幾支透明的小葯瓶里裝著白色的粉末,是他最為熟悉的。

看著看著,蔣易安忽然舒展了眉頭,心里升起一股暢快的感覺。他已經准備了那么多,連綁架都敢做,還有什么可以怕的?都是夏陽的錯,如果不是這個鄉下小子突然出現,他也不會發生這么多事!如果沒有夏陽,蔣東升就不會引起家里的重視,不會一步步踩在他腦袋上……更不會揪出蘇荷的事,讓他母親難堪入獄!而他,也不會因此徹底失去前程,哪怕是做生意都被戲耍!

「再有幾天就結束了,哈,再也沒有人可以取笑我了。」蔣易安眼睛里露出一絲瘋狂的神色,臉上的肌肉也抑制不住地抽搐起來,「蔣東升死了,你也該死……你們全都給我去死!」

鵬城的冬天比起北方溫暖許多,但是走在街上也需要穿的厚實一些,有些人還豎起了衣領。如果仔細觀察,豎起衣領的人,他們還都佩戴了口罩,臉上遮擋的嚴嚴實實,分部在通往涉外酒店街道的四周,正在耐心的等待什么人出來一樣。

酒店里很快出來一群人,領頭的簇擁著一個年輕人,很快就進了一輛奧迪轎車。

分部在街道周圍的人也立刻退後幾步,上了不遠處停放的車,迅速跟了上去。

這幾年街道上的車輛明顯變多,但是也不至於說是擁擠,那些遮掩嚴實的人很快就咬住了前面的車輛。他們訓練有素,似乎也知道前面的車要開往哪里,有意識的將那輛車與路上其他車輛隔開。

「老大,事情好像有點不對,前面那輛車應該已經發現咱們了,但是它也沒停下或者掉頭回去……」坐在副駕駛座上的一個黑大衣把口罩拽下來一點,有些緊張。

開車的人嗤笑一聲,道:「怕什么,他們才幾個人,咱們來了多少兄弟,光砍也能把他砍死在路上。」

「不能砍死,雇主可是說了,要活著綁過去。」後面的疤眼大漢瓮聲瓮氣的插了一句,從腰里抽出一根粗鐵棍拿在手里掂量了幾下。「活的更值錢。」

前面被跟蹤的奧迪轎車似乎毫無所覺,依舊速度不緊不慢地開著,去的地方也跟之前流露出來的消息一樣,是通往安城的一處偏僻小路。

路面開始顛簸,也少有人煙,跟在後面的幾輛黑車也突兀了起來。幾輛黑車突然加大油門沖了過去,一輛車作勢要撞,強迫最前面的奧迪轎車停靠在路邊。黑車上的人也陸續下來,都是彪形大漢,手里握著鐵棍或者砍刀,站在那敲打奧迪車的門窗,一邊罵著一邊催喊車上的人下來。

疤眼的胖子最沒有耐心,推開前面幾個人,朝奧迪車上踹了一腳罵罵咧咧道:「少他媽的廢話!!都給老子下來,趕緊的……」似乎是覺得還不夠,他又抽出自己腰間的鐵棍照著車窗猛地就抽了一下,哐啷一聲震得車都輕晃,胖子似乎是得意自己的力氣大,但是很快他的眼睛就瞪直了。

奧迪車那看起來薄薄的車窗玻璃,竟然沒有被他砸出痕跡,一絲裂紋也沒有。

胖子握著鐵棍的手突然有些汗濕了,他吞了下口水,覺得哪里出了差錯,一股強烈的危機感涌了上了,於此同時,奧迪車終於緩緩打開了車門。

胖子眼尖,看了一眼立刻拔腿就退,「不對,點子不對,都他媽快上車,跑——」

最後一個「跑」字卡在了疤眼胖子的喉嚨里,嘶啞著說不出來,而他腦袋上正頂著一把沉甸甸的手槍。槍管略沉,帶著金屬特有的冰涼,胖子甚至隱約能聞到一絲火葯味兒,嚇得幾乎尿了褲子。

持槍的人身形高大,帶著一副墨鏡看不出面容,只是臉上的笑絲毫不見暖意,拿槍管戳了戳胖子的腦門,道:「現在,你們他媽的都給老子蹲下!」

有幾個小混混還想拔腿往回跑,剛轉身就聽到身後槍響的聲音,嚇得腿都軟了,被奧迪車上下來的另外兩個男人利落地踹翻在地。有掙扎的厲害的,對方也沒客氣,手法專業地擰錯了腳筋,放倒了拎回來。他們來的時候隊長交代過盡量不能見血,但就這一手也夠那些小混混哭爹喊娘的了。

持槍的人鳴槍示警之後,又把還帶著一點余溫的槍管重新放回疤眼胖子的腦門上,咧開嘴笑了下,「現在你最好老老實實的把你知道的事情全告訴我,我今天心情不太好,別惹我生氣。」

疤眼胖子那幾個人不難審,稍微讓他們吃了點苦頭就全招了,沒浪費蔣東升一顆子彈。胖子告訴的事情基本上跟朱華給的消息一致,只是綁架的事兒更詳細了,連朱華一直都沒能查出的那處供蔣易安藏身的地址也給審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