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一統之路 第五十三章 最凶猛的突襲(1 / 2)

1911新中華 天使奧斯卡 3055 字 2020-05-27

火車轟隆轟隆的聲音,響徹在冬天直隸的平原上面。一對火車從直隸平原的西面山地噴煙吐塵的沖出,直奔向北京這個民國臨時政府的首都。

這列火車就是載著平定外蒙的安蒙軍歸來了。他們在綏遠呆了不短的一些時間,整理部隊,調整建制。最重要的是雨辰讓他們稍稍等候一段時間。何燧雖然不知道雨辰又在打什么主意。但是還是遵從了命令。最近的風雲變幻,他在綏遠也多少有些了解。袁世凱邀請三巨頭北上,馬上大選就要開始。民國的歷史,看來又要翻開一頁新的篇章了。江北軍的袍澤們,現在還在河南奮戰,對於他們,兵戈血火,似乎就沒有終日。雨辰在國內,到底想打到什么時候為止?雖然江北軍在連番的征戰當中越戰越勇,用不同敵人的鮮血淬利了江北軍這把武器。但是為了雨辰能走上全國舞台,直到最後站上袁世凱現在站到的位置,江北軍就要一直打到底么?

何燧坐在袁世凱特意為這列火車加掛的花車車廂里面,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風景,心里面略略有些感慨。塞外的風霜將安蒙軍的將士們包括何燧自己都磨礪得更加的粗壯了。臉上被寒風吹裂的口子,就像另一種榮譽的勛章。

這次安蒙軍整隊南返的部隊,有一個步兵團加一個步兵營,還有騎兵團及司令部直屬部隊,加上何燧在塞外招募的願意從軍的青年七百余人組成的補充營。一共有7500余人。他想一直把這個建制保留下來,部隊軍官也都有了塞外作戰的經驗。將來國家西北有事,這就是現成的一支戍邊武力。他是衷心的希望這支部隊不要再投入到內戰戰場當中去了。

「灼然,想什么呢?」一聲招呼地聲音把何燧從這些日子就沒斷過的思緒里面拉了出來,轉頭有點惘然地一看,是李睿正在招呼他呢。他也不再是才從江北出發那一副白面書生的樣子了。身體粗壯了很多,膚色黝黑。加上那一套整齊的軍裝。竟然也是充滿了軍人那種威武雄壯的氣質。大家都變得不少啊。

何燧一笑:「還能想什么?當初袁世凱讓綏遠駐軍來解決咱們,現在又在北京都門大張旗鼓地歡迎咱們。這世界上面的事情,變化得讓我這個丘八都不敢相信了。還是單純的行軍打仗更適合我啊。」

李睿站了起來,車廂的搖晃讓他微微一個趔趄。他看著何燧笑道:「灼然。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還不就是老袁在戰場上面沒能收拾咱們,現在開始換把軟刀子殺人。現在國內地局勢,從來就沒有單純軍事能夠解決問題的。背後總有一連串的交易和政治利益上面的互換。現在戰場局勢是北洋軍沒辦法打擊我們了,咱們想吃掉他們也是很困難的事情。於是大家就換戰場。為下一次決戰做准備。這樣對待我們。也是跟著政治上面的大氣候走地。」

這個接任了安蒙軍參謀長地年輕人,現在不過才二十四歲,和雨辰同齡。自然有一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氣概。他也是安蒙軍中青軍會的核心,也可以說是青軍會激進派的代表。他是堅決反對雨辰北上和袁世凱談判的。認為不要上袁世凱這個軟刀子地當,准備好實力打就是了。連大選這個東西可以利用一下,但是不必真的當回事。到時候就算掌握了全國政權。還是就要和江北一樣。雨辰一手掌握中央軍政大權,地方有限自治。全國應該只有一個領袖,一個發號施令的聲音。集中全國的財力物力,集中把工業搞上去,武裝出一支強大的國防軍。為中國在國際上也爭得自己的空間。

關於這點。何燧覺得自己和李睿之間的距離還是很遙遠。對於青軍會,他也有自己的看法。軍隊真的需要這樣一個組織嗎?有自己的綱領,有自己的領袖。雖然在作戰當中,這些青軍會成員都表現出了最大的勇氣和最深厚的袍澤情義。但是未來的國防軍真的需要這個組織嗎?萬一以後雨辰真的當上了掌控全國的位置。如果還是只有一定任期的話,未來選上來的繼任者,還能使用得動這支國防軍嗎?也許,這是雨辰刻意安排的呢。為了一直確保他的地位…………

他一時又想得出神,連李睿剛才說的話都沒有回答。最後只是謂然嘆了一聲:「北京就快要到了,我們還是一切行動,聽司令的安排。」

「是啦,中將加上將銜,安蒙軍司令何燧何灼然大人。」李睿笑著打趣。

火車一聲長鳴,帶著何燧這列火車先頭的一千多將士,似乎又加快了速度,向北京這個即將是中國所有大戲上演的中心飛速的奔馳了過去。

到了下半夜的時候,一場大雪終於無聲無息的落了下來。天地間潔白一片,將河南的大地變得更加的蒼莽混沌。方城的土匪們對這個天氣一片咒罵的聲音,他們眼見著就是要走遠路的人了,下這么大的雪,路上又要增加多少困難?他們把火堆生旺了。按照老例派出了警戒的哨兵,一個個灌足了黃湯就沉沉睡去。方城里面還有巡街打更的人員。自從泌陽被襲占之後,白狼這個有正規軍服役經驗的頭領,對警備就抓得更緊了。

馮玉祥伏在一個小丘的上面,這里正是可以俯瞰方城全境的位置。他們裹在背囊里面的白色斗篷都披在了身上,在雪地中是絕無蹤影。方城星星點點的***,還有打更的聲音。在這里都看得清楚,聽得分明。衛隊經過兩百多里的奔襲,終於在午夜的時候,趕到了方城前面。正在觀察地形和戒備,准備動手。

後面拱上來了十幾個雪堆模樣的士兵,爬到了馮玉祥身邊低聲的匯報:「方城東面的戒備是最強的,我們發現了十六個固定哨,十個游動哨。還有一個依托獨立家屋的火力點。我們又轉到北面偵察,那里有條暗溝可以接近方城北門。那里地戒備也比東面松懈。我們在那里的潛伏尖兵已經瞅准了他們地哨兵,隨時可以干掉他們!」。

馮玉祥沉沉的點了點頭,幾點雪花飄在他因為緊張而變得有些發熱的臉頰上面,一陣的清涼。對於他們這個衛隊來說。避實擊虛是最要緊關心地事情。看來這些部下,也很了解這點啊。他微微一個示意,幾個中隊長都爬了過來。湊在一起下達了作戰的決心。

「1、2、3、6四個中隊都運動到北門!重火器中隊也全部在北門外占領發射陣地!其余兩個中隊還是在東面,等到北面打響就發起牽制性進攻!咱們快打快撤。五時整在重火器中隊的掩護下全部撤退,先向北再轉向南!不丟下一個傷員,不丟下一個戰死的弟兄,明白了沒有?」

命令就是最好地戰斗動員,士兵們快速的移動了起來。重火器中隊在離北門大概八九百米的一個低矮的小丘上面鎮密迅速的建立起了發射陣地。就等著前面打響。而方城的白狼匪軍,還不知道自己正面臨著這支精銳部隊地打擊呢。

一個土匪地固定哨正站在雪地里不住的跺腳搓手。皮帽子的護耳也放了下來。在下巴上面勒得緊緊的。這天氣實在是冷。想到這里這個土匪忍不住就有些抱怨。自己的大當家定這么多規矩做什么?又不許犯花案,還不許這個不許那個地。每天還要布置這么多的警戒。跟著宋老香他們多好?吃的喝得嫖的抽的都有,還沒這么多的破紀律。老子要是想當兵,還用得著干這個?當趟將不就是圖的一個痛快?想著白天賭輸的錢,這個土匪更加的不爽了。重重的朝地上吐了一口冰團似的吐沫。一個游動哨悄悄的靠近了他:「老關。今天輸了多少?」

這個叫做老關的土匪嚇了一跳,罵道:「你怎么和鬼一樣?大冷的天你非要嚇死人不成?今天又***輸了二吊八,腰里現在空空的了。有洋煙沒有?來一根心…………這幾天你小子也輸得不輕啊。」

那個游動哨土匪也凍得縮手縮腳的樣子,從腰包里面翻出了一盒皺巴巴的洋煙,取出兩根兩人湊在劃燃的洋火上面點燃了:「***,這幾天見了鬼了,摸著什么都是個輸。癮頭上來了,朝糧台想賒個二兩土,那小子居然打起臉來說賒借免談!還是丁大狗義氣,借著他的煙燈過了過癮,要不然老子有屁的精神上哨…………到陝西還有幾百里地,咱們又有的苦頭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