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間 第七部 亢龍篇(379)(2 / 2)

天地之間 含笑 4407 字 2020-12-30

晚上7點,省里一家代理我們公司產品的大型醫葯公司老總宋坤帶著女秘做東,還有公司的二、三把手請我們到「秦淮印象」酒店赴宴,加上我、胡莉和江陵市工商聯的主席副主席等七八個人,坐了一張大圓桌還顯得很寬敞。宋坤三十五、六歲的樣子,打眼一看就很精明,是個在商海奔波多年的弄潮兒。他簡單做了自我介紹,同時把手下介紹給我們,都是公司的重要股東。我起身與宋老板和他的手下們握了握手,並交換了名片,然後將我們這邊的幾位介紹給他們。

宋坤的小吟二十出頭,叫趙雅琪,感覺像是才出道的女大學生,給人的感覺是清純可人,甜吟柔情,但明顯缺乏天長日久的積累和文化的熏陶,和我這邊的胡莉比起來,她儼然只是個配角。

雖然江陵工商聯的副主席也是個女的,但年歲已大,而我身邊的胡莉本就臉蛋俏艷身材傲人氣質絕佳,這次單獨陪我出來學習,這位原江南航的空姐乘務長,底子厚又經歷了多年的商務歷練,再經過了精心的打扮,一出場就給人一種精致動人、風情萬種、盪人心魄、大氣高貴、艷光四射的感覺,充分展示出自己卓爾不群的風采和令人一見傾心的氣質。

進到酒店以後,胡莉取下一直戴著的香奈兒墨鏡,放在了精致的皮包內,宋坤終於看清了她的廬山真面目,那雙眼睛啊,絕不誇張的說,只要往男人臉上一掃,只要一看,自己的心頭肯定會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因為她好象帶著電。

胡莉不僅外表動人,而且經過多年的商場歷練,而且她骨子里展示出來的,是那種日積月累、潛移默化的自信優雅的氣質。她往這里一坐,簡直有些讓女人妒忌,讓男人『血壓』升高,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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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坤雖然在會議期間和我們有所接觸,但這次來到席間,細細品味之下,見到胡莉頗有驚艷之感,似乎見到了自己的夢中偶像和夢中情人。我介紹他們認識後,他將手伸向了胡莉,莉兒優雅地伸出手,輕輕地握了一下他的手,令他馬上就有了一種麻酥酥的感覺,那雙柔軟小手上的五個手指如同尖尖的五根蔥白,上面還戴著一顆璀璨的鑽戒。

宋坤從公文包中拿出一個精美的筆記本,站起來遞給胡莉,微笑著說:「今天能有幸認識胡總,我非常高興和榮幸,麻煩胡總為我簽名留念,我宋坤也算是你的忠實的粉溫。」胡莉微微一笑,接過筆記本和簽字筆,飛快地在上面龍飛鳳舞起來,說道:「宋總,我又不是什么明星,哪里好意思讓你這個江南地區的葯王老大來當什么粉溫。」

宋坤說:「喜歡美是一種境界,我非常喜歡並欣賞胡總骨子里透出來的自信和優雅的氣質美,說實話,比好多女明星都厲害多了呢!」胡莉笑道:「宋總,你真會說話,一看就討年輕小姐的喜歡,你身上有一種這個年齡段的成熟和風度。」宋坤的小吟趙小姐有些吃味了,連忙打趣說:「看吧,一來就盯上人家胡總了,還不招呼胡總先吃點東西。」

宋坤安排上菜,上來的全是江浙名菜。在喝什么酒的問題上,為表示客氣再三詢問我的意見,我卻遲疑不定,最後還是宋總拍了板,我和宋總喝貴州茅台,其余四人喝啤酒,胡莉等幾個女性喝紅酒。

大家先隨意喝一口,我和宋坤嘗了嘗茅台,很不錯,一品醬香味就知道是52度的飛天茅台。宋坤說:「我們熱烈歡迎白總和胡總在百忙之中到江南來金陵考察市場,白總對我們業務非常支持,我們十分感動,我代表飛公司全體員工敬白總一杯酒。」我拿起酒杯和宋坤碰了一下,喝了大半杯。接著,宋總的手下和江陵這邊的也紛紛舉杯慶賀,胡莉沒有說別的,只說:「非常感謝宋總對我們天龍和繁花葯業,以及我本人工作的支持。」

看到氣氛很熱烈和融洽,還有檔次這么高的酒宴,我有些不好意思,說:「宋老板,天龍公司有這么大的發展,多虧了各代理公司的鼎力支持,我們工作上有做得不到位的地方,還請多多包涵。以前蔣總(雯麗)總是給我說,省里的飛公司實力雄厚,今天看到飛公司的諸位兄弟,果然是人才濟濟,真是深深打動了我。」宋坤說:「白總客氣了,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天龍對我們的支持和照顧大家有目共睹,畢竟還有一份鄉情在里面呀!而且白總一看就是個實在人,不玩虛的,我們最怕那些玩虛的官場中人,什么等等看,請示請示,研究研究。白總說一不二,很值得人佩服啊!」

我明顯感覺這兒宋總似乎對胡莉大有好感,拿起盛果汁的大杯子,輕輕來到胡莉身邊,小心地為她倒上草莓汁,又給旁邊的江陵工商聯副主席朱女士倒上芒果汁,坐下後又打開紅酒,倒滿兩個玻璃杯。胡莉見他這樣,微笑著客氣地說:「宋總,麻煩你當起服務員來了。」他卻說:「能為胡總這樣的大美女服務,我從內心里高興和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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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宋坤對胡莉的好意,我有些視而不見,而只顧和宋總喝酒。所謂「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為知也!」孔子的這句話其實是頗有深意的,歷史上很多謬傳誤解的,正解應該是台灣老師曾仕強教授所說的,「知道的就知道,不該知道的就做不知相,這才是真正的聰明人!」

喝著喝著,一瓶茅台沒了,宋坤又讓上了兩瓶,好說歹說,說動宋坤退回一瓶去,我們兩個喝一瓶。我倒了滿滿一杯茅台,站起來,說:「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我白秋出生在江南省一個貧窮落後的小山村,今天能有幸到省城金陵來,認識這么多的朋友,我非常高興和激動,借著杯中酒,敬在坐的飛公司的各位領導,我先干為敬。」宋坤他們也都站起來,干了杯中酒。

一瓶茅台又喝出來了,我對宋坤說:「宋老板,酒是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喝再多的酒,能表達我們此刻的心情嗎?不能,為什么不能?因為我們的感情酒精(久經)考驗。」我喝了整整一斤茅台,虧的是名酒,要是別的酒,早就傷頭了,醉得不知道東西南北了。

酒酣之余,宋坤說:「白總,你對這次開會和考察有什么要求和安排?」我說:「沒什么要求和安排,明天的會議我想偷個懶,和胡莉一起到省城附近的風景名勝看看,嘗嘗民間小吃就行了。你們工作繁忙,就不用管我了,千萬不要考慮太多,我這個人怎么自由、怎么簡單,就怎么辦,就感覺特好。」宋坤說:「貴客臨門,我們這邊自然要照顧周到才是。明天我給你們安排個車,陪你們出去,另外有什么事直接打我們的手機就行了。多玩幾天,不急著走,江南名勝多,來次不容易,多玩幾天再走。」

見他們如此客氣,我再三推辭,最後還是不好意思拒絕只好同意了。宋坤招呼著大家:「大家隨意,不要拘束。」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著,我顯得比較健談,胡莉的話不多,比較唇柔,舉手投足之間盡顯高雅和風度。

吃飽喝足已經是晚上八點半了,宋坤說:「華燈初上,夜生活剛剛開始,我們這里的美女多美酒多酒吧卡拉ok也多,要不我陪白總找個安全的地方瀟灑瀟灑。」我說:「宋總,你把我送房間去吧,喝醉了,身上零件也不好用了,現在只想睡覺。」

見我執意推辭,胡莉也站了出來說:「宋總,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而且開了一天的會也有些累了,我們也吃得差不多了,想回房間里休息休息。」宋坤見這樣,只好說:「好吧,這樣我還真過意不去了。」當晚,宋坤安排司機將我們送回酒店,胡莉把我送回房間,這次整太多真是喝醉了,我倒頭就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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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我還在昏睡,有人在外面「嘭、嘭」地敲門,我嘟囔著:「誰呀,這么早來煩人,連個覺都睡不成。」打開門一看,是胡莉。莉兒說:「怎么,不歡迎?」我說:「誰知道是你,我還以為是服務員呢。」

一起下樓用早餐時,我笑嘻嘻地問道:「莉兒,昨天你怎么看起來一點也不熱情,甚至對我還有些冷冰冰。」胡莉說:「你傻吧,當著他們的面,我能對你太熱情了嗎?江陵工商聯這幫還有那個宋坤,都是些人精,知道你和雯麗姐的關系,天龍你是老大她是老二,外面傳言你們兩個誰說了都作數,簡直不是兩口子勝似兩口子。

而且我現在是繁花的老總,也算是有身份的人,出門在外總要和你撇清些吧!賓館房間我們都是分開訂的呢,我要是再不注意,他們就會認為你我之間有什么事,實際你我之間就是有什么事,他們也管不著。當然,還是注意些好。」

我說:「莉兒,真沒想到,你考慮問題這么細,我還以為你是不是遇到了每個月總有的那么幾天,身體不舒服呢。」胡莉說:「你壞,怎么凈不往好事想。」

我又問道:「莉兒,昨天晚上我喝多了,沒說什么過頭話吧。」胡莉說:「我的白總,說話還是蠻有水平的,問你一個問題,為什么昨晚不去找小姐瀟灑。」我說:「這個問題好回答,第一我不想有什么把柄在別人手中;二我白秋雖然不是個正人君子,但至少目前我不願意到那些場合玩弄女人。關鍵是再好的小姐也比不上一個人。」胡莉問:「誰?」我說:「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胡莉用鞋尖輕踢了我一下,說:「貧嘴兒。」

我又問了句:「今天怎么過?」胡莉看了下手機,接聽一個電話後說;「老宋的車已經來了,就在下面等著,我們上車再定吧,反正這個破會我也不想去混時間了,鄰座那些男人不看主席台,老色迷迷盯著人家看,從上面看到下面,從前面看到後面,從頭發溫看到高跟鞋兒,一個兩個一波幾波,真是煩死了。」我壞笑著說,「誰叫你長那么漂亮,又會打扮,不要說別人,我看連昨晚的老宋都看傻了,要我沒在的話,恐怕會一口把你給生吞了下去呢!」胡莉用鞋尖再次輕踢了我一下,說:「再亂說,不理你了呢!」

考慮到今天可能要爬山遠足,胡莉上樓換了一身清爽的白色運動裝,腳穿白色運動鞋下樓來,宋坤安排的奧迪車已經候在樓下了,恭敬不如從命,我們乘車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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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莉問我今天想到哪里去,我說:「聽說省城市郊的桃花山上有一座江南名剎大悟寺,你陪我去看看吧。」胡莉說:「行,這里到大悟寺也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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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乘了一個多小時的車來到了桃花山下。我說:「人間花開花落,人生潮漲潮落,古詩曰『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春天是花紅一片,現在初秋是蕭條一片,不同的景物,不一樣的心情啊!」胡莉說:「白秋,

你的文人氣質太濃了,不要想那么多,今朝有酒今朝醉,誰也預測不了將來,還是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鍾好。」

我們下車後,一起開始在桃花山上轉了轉,看了看山間的秋色,覺著歐陽修的抒發的情感真是由感而發。我說:「秋色雖美,嚴冬將至啊!」胡莉說:「太傷感了,外國一個叫什么什么的詩人不是寫到,冬天到了,春天還會遠嗎?」

不知不覺間,就到了大悟寺門口,大悟寺位於桃花山半山腰的密林深處,是江南有名的佛教名寺,已經有1000多年的歷史了,屢次毀於戰火。現在的寺廟是清朝康熙年間重修的,不少高僧在此居留講學,後面還有兩座舍利塔。

天氣不是很好,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秋風秋雨秋意綿濃,弄來我也有些沒情緒,嘆了一氣,說:「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

寺里很靜,我和胡莉來到大雄寶殿,一個老和尚和幾個小和尚正在靜坐,其中一名小和尚正在慢慢地敲著木魚。胡莉上了三柱香,我跪下向佛祖磕了三個頭,進了一柱香。我拿出200元錢,投入了一個破舊的木盒子,里面是一些凌亂的毛票。

老和尚早已起身,站在我身後,我轉過身來,老和尚雙手放在胸前,說:「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施主一片仁慈之心,與我佛慈悲為懷心有靈犀啊!」我說:「老師傅,弟子身處滾滾紅塵,名利場中,雖然進了大悟寺,卻並沒有大徹大悟啊!」

老和尚說:「說人易,責己難,看表易,悟心難。世間的功利、名位、色欲太多,面對著誘惑,人們牽掛太多,誰又能超然擺脫,修身養性?大徹大悟,只是一種理想的境界,施主能夠思考這個問題,已經很不容易了。」

看到老和尚慈眉善目白發蒼蒼,若有仙人風范,我心有所思,笑著問道,「老師傅,弟子心中頗多迷惑,能否借一步說說話呢?」

老和尚笑笑,居然點點頭,看來,今天和這里,還真有點緣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