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根縣松江警署,連句會成員被聚集在會議室接受調查,高成和柯南一起走到旁邊過道,聯絡上昨天和牛漥會過面的友永久壽男。
「對,我想問您一些關於牛漥先生的事情……牛漥先生除了在筆記本上記錄股票方面的信息,昨天還寫過什么嗎?」
「這個啊,」有永久壽男愣道,「昨天我們聊到俳句,然後我造了一句,牛漥先生聽到很高興就立刻在本子上記了下來,我記得是,『總有一天,父女倆能相偕共游花之寺』……」
「謝了。」
高成收起手機,轉向柯南道:「接下來就分開行動吧,我負責庭園美術館還有月照寺,鹽見繩手還有縣立美術館那邊就交給你了。」
「好。」
提芬妮庭園美術館。
高成下了公車後,第一時間就到了椎名涼介上午造句的地方。
根據椎名涼介的說法,是看了美術館里一幅《鹿之窗》的作品,受到啟發作出「天地眾神齊聚此,只為鹿之窗」的詩句。
不過最關鍵的還是椎名涼介案發事的不在場證明,畢竟從時間上來說,一上午的時間足夠殺人後回到這邊……
「這位先生啊,」工作人員看到高成提供的照片,點頭道,「我還有些印象,因為他在那個英國庭園的噴水池前站了好一會,自言自語地好像在寫俳句。」
「你還記得時間嗎?」
「好像是11點前後吧。」
「11點?」
高成走到工作人員說的噴水池前,眉頭皺了皺,注意到旁邊花圃樹叢土壤里分布著三個圓洞,呈三角形規則排列,很不起眼。
犯案時間在10點左右,即使庭園美術館距離松江城最遠,還是有足夠的時間往返,椎名涼介並沒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
比較可疑的就是椎名涼介看了《鹿之窗》後,為什么要特意跑到外面這個噴水池邊作詩,還有這三個奇怪的圓洞,看起來很像是固定三腳架的痕跡……
鹽見繩手,武家房舍,學生般的川口水城說自己從10點到11點都一直呆在休息室里,並且在休息室作了一首詩「日麗風和,楓紅爭艷」。
柯南匆匆跑進庭院,找到唯一的一棵楓樹,卻發現與休息室中間隔著一棵樹。
「從休息室根本看不到楓樹……」
松江警署,高成再次和柯南匯合。
「也就是說川口小姐是在說謊?」
「對,」柯南點點頭,「至於縣立美術館那邊,都沒有人記得禮子老師。」
「我去月照寺問過住持了,今天11點左右的時候,住持看到八木澤先生一直在石龜前面想事情,」高成思索道,「椎名先生差不多也是11點被工作人員看到……」
「什么?你們還要繼續舉辦連句大會?」會議室突然傳來毛利大叔的驚呼聲。
「對啊,」椎名涼介解釋道,「警方還要繼續調查,而且我們也想借著這個機會祭奠下牛漥先生……毛利先生你要不要也參加看看?」
「我?」毛利大叔小胡子翹了翹,連忙擺手道,「我還是算了……」
「叔叔,你就參加嘛,」柯南附和道,「你不是日本第一的名偵探嗎?」
「日、日本第一?」大叔被戳到了心里,飄飄然間看到高成,立馬咳嗽一聲道,「這個,好吧……」
「那城戶偵探……」
「我就算了,哈哈,」高成提雞仔般一把拎起柯南,「讓這小子來代替我吧。」
「啊?」安藤禮子等人紛紛擦了把汗,「可是……」
「放心好了,」高成笑道,「這小鬼很厲害的,連飛機都會開。」
柯南臭起臉瞪向高成:我就知道會這樣,拿別人當擋箭牌真的好意思么……
「反正也是順便嘛,」高成走到角落拍了拍柯南肩膀,小聲道,「你也想在連句大會上揪出凶手不是嗎?」
「好吧,「柯南憤憤道,「記住啊,欠我一個人情。」
「知道啦。」
高成搖搖頭,背後突然感應到一道視線,猛地回過頭看向陸續走出會議室的連句會眾人。
「怎么了?」柯南走到旁邊,順著看向一行人,「你知道誰是凶手了嗎?」
「如果只是猜測的話,我的確有一個人選。」
高成靜靜看著連句會眾人背影。
「手法並不高明,只是缺少關鍵性證據……」
「是嗎?」柯南嘴角上揚,「看來你和我想得一樣,凶手就是他應該沒錯。」
……
玉造白砂旅館,高成和松江警方過來時,庭院草坪中間的空地上已經鋪上了一片紅毯,連句會眾人圍坐在一起,旁邊還有石頭圍成的小水池,看起來頗為風雅。
毛利大叔愁著眉頭聽安藤禮子講述連句規則,看起來似乎已經後悔自己的一時口快……
「我們這次采取十四句的連句接句方式,」安藤禮子主持道,「因為有兩個初學者,為了讓毛利先生還有柯南更加容易加入,就以接字尾的方式來進行,只要遵守幾個基本規則,其他都可以自由發揮……
「首先呢,我們就從五七五的發句來起個頭,之後就以七七句和五七五句互相交替接句,最前面的兩句要特別注意最後結尾的用字,接下來的句子就可以加入春夏秋冬等等不同的形容,其中必須有一句詠月,兩到三句用來抒情,至於第13句,必須要品花,最後一句呢則要以詠春做個完美的收場。」
「咕咚。」毛利大叔干咽了口唾沫,完全一副不知所以的樣子。
一句都沒聽進去,可惡,干嘛要嘴賤答應……
大叔忍不住看向另一邊和警察談話的高成,額頭冷汗直冒。
「還是沒有找到凶器?」高成和松江刑警一起站在庭院邊,「那目擊者呢?松江城沒有一個人看到他們嗎?」
「我們的員警已經仔細問過了,」松江刑警安來警官眉頭緊鎖,「事發現場那里當時根本沒什么人,公車司機也對他們沒什么印象。」
「這樣啊……」
高成回頭看向庭院中間的眾人。
關鍵還是要弄清楚川口水城為什么說謊……
「雖然大家做的句子都不錯,」安藤禮子在連句薄上記錄道,「但今天是為了牛漥先生,就用他的詩『秋高氣爽,如我人生毫無風霜』作為發句好了……接著由誰來作脅句?」
毛利大叔愣道:「什么叫做脅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