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儂冷著臉,「衛國公敢這樣下營,那是他有這樣的自信和本錢,你若敢出寨,只怕有去無回。」
「嫂子為何要這般輕視自家兄弟,卻處處吹捧那姓秦的?還一口一個衛國公,莫非嫂嫂剛才在外面,已經瞧上那姓秦的了?嫂嫂才守寡三年,莫非已經是耐不住寂寞了?若真是如此,那不如讓兄弟我代替我那酒鬼大哥來安慰嫂子如何?」
「混賬!」
阿儂喝罵。
叔嫂吵做一團,會也開不下去了。
儂忠憤恨而去,還揚言若是阿儂敢有半點非份之想,他一定要他好看等等。
夜黑,天涼。
寨外,篝火點點,秦家在烤肉煮飯,飯菜飄香,歡聲笑語一片,似乎毫無戒備。
儂忠點了八百人,准備出寨劫營。
夜半之時,來到寨門前,結果阿儂卻身披藤甲,背弓執槍,坐鎮關門。
「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寨!」
儂忠不屑。
「你難道沒看到外面那北虜是如何的驕敵狂妄?現在正是襲營的好時機。」
可阿儂不許。
「那定是秦琅的計謀,故意誘你出去,然後伏擊爾等。」
「放屁,別把姓秦的捧的太高,他不過是個二十不到的年輕人,我打聽過了,他只是有個做三公的大將軍老爹,而且是皇帝的大女婿,這才能來嶺南耀武揚威,你以為他真有什么本事?」
「讓開!」
阿儂不許。
「再不讓開,休怪我不客氣了!」
「你敢!」
「你真當我不敢?金雞垌是我儂家的,你不過是個外人而已!」
儂忠說到後來,干脆手一揮,於是手底下的八百人執弓提槍便往前沖,阿儂咬牙,「誰敢沖寨,殺!」
「都給我上,誰敢攔著,就一並殺了。」
阿儂不許,儂忠非要。
叔嫂兩人都不相讓,到了最後儂忠干脆發狠率先動手,鐵了心趁今天這機會,要把這個女人拿下。
等將她扔到床上辦了,看她以後還如何敢壓著他。
寨前一片大亂。
誰也料不到,大敵當前,寨中居然先亂了起來了。
夜色之下。
馮山冼海帶著一都嶺南籍的親軍,在扶三兒子等的引導下,攜帶弓弩橫刀團牌,繩索鉤爪等,抄小路登大青山。
一路潛行,爬山越嶺,翻崖越壁,摸進了關前隘北寨後,由山背崖壁上縋繩直入。
而北口寨前,儂忠帶著八百人馬正跟嫂子阿儂的人打的不可開交。
黑燈瞎火的,遍地喧囂,亂成一片。
雖然阿儂還是派了人盯住寨前秦營,卻沒人注意到有人自後面潛入了。
門關雖險,可就算是再險要的關隘,也不是不能攻破的。中原的潼關、雁門、甚至是山海關,都不止一次被攻破。
秦琅是不可能對金雞垌妥協的,必須要拿下此垌,因為他們扼守了要隘通道,這么重要的門戶,豈能讓給別人?
若是其它溪垌,秦琅還可能給他們些時間,慢慢來。
強攻不易,便兵行險招。
寨內的內亂,是沒有預料到的,可就算沒有這內亂發生,也不會改變秦琅的計劃。
突然的內亂,只是給馮山他們提供了許多方便。
馮山他們潛入北寨內後,發現了下面的內訌,於是臨機生變,干脆也假扮成儂忠的人,揮著刀牌沖向寨門。
儂忠的人還真以為這些是自己人,賣力的為他們讓路及相幫。
馮山等人裝備精良,訓練有素,本就是嶺南馮家的精銳王牌特種兵,比金雞寨的強的多,又是在這黑夜里混水摸魚。
他們費了一番功夫,終於殺到寨門前。
揮刀一通亂砍,成功的搶到寨門下,砍倒守兵,抬下門栓,十幾名精銳奮力的拉開了北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