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2 / 2)

貞觀俗人 木子藍色 1950 字 2020-06-05

「阿黃是前朝時我父親討賊立功後,朝廷賞賜的皇家奴隸,據說之前是被俘的流賊。」

對阿黃的過往身份,秦琅也不太清楚,畢竟他不是原主,現在這點東西,也是他之前問秦瓊才知道的,畢竟阿黃時刻陪在身邊,他還是特意多問了幾句。

玉簫做的冷陶味道挺正,絲毫不比東市悅來酒樓里的差,吃完後又聊了幾句,困意上來,他便回屋睡去了。

回到屋里,躺在涼席上,覺得跟玉簫姑娘如今這樣,有些不清不楚的,可她說願意留下,阿黃又直接給辦了落戶入籍,還給直接弄成了妾侍了。

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可說不留又舍不得,畢竟人家姑娘是當代長安明星啊,又這么漂亮,但你說就這樣真當成自己妾嗎,又太草率了些。

哎呀,還是不想了,先睡一覺吧。

經歷昨晚這一夜,收獲還是挺大的,不說弄了百來兩黃金的私房錢,起碼也是檢驗了下自己撒錢拉攏的那些長安好漢們,事實證明,關鍵時候他們還是沒有掉鏈子的。

今天已經是六月初二了,距離玄武門之變又近了一天,只剩下一天多的時間了,也不知道李世民那邊到底有沒有做好准備。

想著想著,秦琅終於睡了過去。

過了一會,玉簫推開門端了一盤熏香走了進來,看到秦琅睡的一頭汗水,便拿起一把扇子坐在旁邊幫他一下一下的扇著。

親仁坊。

秦瓊脫去官袍,換了身輕薄短衫。

秦用則站在旁邊向他匯報最新的情況,秦瓊聽完臉色不太好看。

「這個逆子,一出去還不知道要低調,這到處雞飛狗跳的,這是要干嘛?」嘆了口氣,「這個青蛇堂是誰豢養的走狗?」

「長安縣不良人張靖。」

秦瓊皺眉,「我記得這人好像是淮安王李壽門下?」

「義父說的沒錯,張敬本是淮安王家奴,後來跟隨淮安王征戰,之後以戰功而授長安縣不良帥。」

一個家奴成為不良帥,說明這人是有本事的。不過在本朝,創業開國之初,許多曾是奴隸等身份之人,最後都授了官職。

比如大將軍錢九隴、樊興,兩人都曾是皇帝的家奴,而現在都因起義從龍之功封大將軍職、加國公之爵。

再比如馬三寶,他本是柴紹家奴,後幫公主在關中舉義兵,迎接皇帝入關,如今也已經為三品將軍、郡公之爵。

就連秦用,以前是秦瓊家奴,後來為部曲,之後也以戰功授了視正四品的上輕車都尉之勛,還曾被授過六品武職,只是後來又回到了秦瓊身邊。

當年李淵創業之初,還是很豪爽大方的,有官員曾說,論功之時,主人跟奴仆總不能一起論功吧?李淵說,打仗的時候敵人的刀箭又不分什么主人奴仆高低貴賤的,所以論功的時候只以功勞論,奴仆只要有功也一樣論功行賞,故此唐軍中許多過去出身低賤的奴仆、部曲、商人工匠等也都得以授勛給官甚至是封爵。

淮安王李壽,字神通,皇帝的堂弟,現任左武衛大將軍,掌管宿衛。

李神通在宗室之中,威望很高,勢力也很大,當年皇帝起兵之時,他在關中拉起了一支兵馬,響應皇帝。

在如今的太子秦王之爭中,李神通與另一位宗室名王李孝恭都是站在太子那邊的。

「青蛇堂行刺三兒,是否跟淮安王有關?」秦瓊問。

「三郎已經發覺,此事好像是鄭玄禮所為,不過關鍵人證已經被鄭家處理掉了,三郎好像也沒追究之意。」

秦瓊聽完勃然大怒。

「鄭家安敢如此,我兒不過是拒婚,他居然敢買凶行刺?」

「義父息怒,沒有人證鄭家不會認帳的。」

秦瓊緊捏著拳頭,「三兒之前說的話,確實有些道理,太子和其黨羽,皆非善類。」

「秦用,你去永安坊見下三兒,就跟他說,讓他聯絡秦王,就說我要見秦王一面。」

「義父為何不直接跟秦王府聯絡?」

「關鍵時候,得小心謹慎一些為好,讓三郎去聯絡方便一些,要盡快,時間不等人了。」秦瓊嘆息道,他本來不願意走到這一步,可現在越陷越深,想置身事外也不可能了。

秦用欣喜,「我也早覺得太子非明君,還是秦王更有明君氣象,義父在秦王麾下七年,支持秦王也是應當。」

「哎,我本只想做個國之良臣,奈何。」

待秦用離去後,秦瓊嘴里一遍遍的念叨著『滎陽鄭氏,滎陽鄭氏,好一個滎陽鄭氏啊,拒你鄭氏女,就要買凶殺人么?』

「你做初一,可就莫怪我做十五!」

說罷,秦瓊一掌拍下,一張上好的幾案,頓時四分五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