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新鮮出爐上柱國(1 / 2)

貞觀俗人 木子藍色 1711 字 2020-06-05

豹子頭一大早居然就要喝酒吃肉,秦琅不給它酒肉,它居然拒絕載秦琅出門。

面對著新鮮的禾草,居然一點興趣都沒有,阿黃特意給它弄了雞蛋加豆餅,居然也嗅都不嗅一下。

「三郎,這死馬現在架子是越來越大了,還真是會擺譜了,比它娘都還架子大。」

秦琅拍了拍豹子頭的腦袋,「它也是靖亂功臣呢,給它弄點烤肉再弄點米酒來。」對於這么有性格的馬,秦琅還挺喜歡的,不管怎么說,昨天玄武門之亂,來回奔波往來沖殺,豹子頭表現的很勇猛,沒掉過鏈子,也應當獎賞獎賞了。

好酒好肉侍候著吃飽喝足,豹子頭精神抖擻起來。

「三郎,趕緊動身吧,太子召喚,可不能耽誤。」秦用在一邊提醒著道。一大早東宮便來人傳太子令,秦琅被正式授以檢校長安縣令兼千牛備身領北上長上加門下行走等官職差事。來人帶來了蓋有吏部大印的告身、銅印,以及官袍。

太子還特賜下一套緋色官袍和銀魚袋銀魚符。

「三郎穿上這緋銀還真好看,英武俊氣。」阿黃拍著馬屁道。

秦琅覺得這緋袍有些騷,不過在大唐只有五品以上官才有資格穿這騷粉。

「等翼國公爵位封下來,三郎你就能換上紫袍金魚了,到時更英俊。」

昨夜在秦琅這里過夜的程家六兄弟和尉遲家三兄弟都一臉艷羨的站在旁邊看著,那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以前都是一起打馬球游獵的將門子弟,如今人家秦琅居然就穿上緋銀,甚至馬上能穿金紫了,而他們還只能穿個王八綠,豈不惱人。

「三郎你也真不夠兄弟,之前你怎么不把兄弟們召到一起來做事呢!」處默嘆息著道,雖然昨天他跟著老程也提槍上陣,可根本沒立什么功,跟秦琅的表現相差太遠了。

秦用覺得秦琅今天應當穿鎧甲,理由是現在長安城並不安穩。

可秦琅不喜歡那數十斤的鐵甲在身,尤其是那束甲絆勒在身上可是十分難受的,更別說現在是六月天,這天氣穿鐵甲那真是要命的。

還是這圓領官袍比較舒服,絲綢所制,冰冰涼涼多爽。

「門下行走到底是做什么的?」秦琅扯了扯腰間新換上的這條十銙金帶蹀躞帶,這是唐朝腰帶中的愛瑪仕,帶銙直接是用黃金制作,足足有十枚。

「門下行走不是正式官職,只是一個臨時性的差事,只是為方便你奉召出入禁中,隨侍殿下的,類似於門下省的散騎常侍,散騎常侍入則規諫過失,備皇帝顧問,出則騎馬散從,是從三品的高官,雖無大實權,可也一般是給年高威重的老臣的。」

這下秦琅明白了,門下行走不算是個官職,不過是方便李世民見他的。

來不及吃早點,只好把剛煎好的蔥花雞蛋餅拿干荷葉包起來帶走,騎上豹子頭,秦琅往宮城而去。

此時天已大亮,坊門重又打開。

經過坊門時,發現魏昶親自帶著一隊不良人在坊門守著。

「三郎。」魏昶見禮。

看他雙眼通紅的樣子,「一樣沒睡?」

「上半夜巡視各坊,下半夜在這里眯了會,還好。」

「身體要緊,天都亮了,你就趕緊交班回去好好睡一覺吧。這幾天辛苦下了!」

說話間,秦琅看到坊門邊枷著數十人,每個都是鼻青臉腫狼狽不堪的樣子。

「這些人?」

「都是犯宵禁的蠢貨,不知死活的家伙還想趁亂打劫呢,被巡夜時發現拿下,打了二十棍枷在這,等會送到縣獄去,等審問明白了,該笞的笞,該徒的徒!」魏昶不以為意的道。

一個身上白色長衫上印了好多只大腳印的年輕人站了起來,「我沒有趁亂打劫,我只是多喝了兩杯路過而已。」

秦琅看他與邊上那些人確實也不太一樣,「哦,你是讀書人?」

「清河馬周,游學長安。」年輕人想要叉手見禮,結果枷鎖叮鐺,倒是差點摔了一腳。

秦琅聽到這個名字,有些意外。

清河馬周,難道是貞觀宰相馬周?

本來只是隨口問下,現在他不由的仔細的盤問起來。

「看來這只是一個誤會,不過你酒醉後犯宵禁,幸好只是被不良人拿到,若是昨夜犯到武候巡騎手里,此刻只怕下場更慘,尤其是在當下。」秦琅說著對魏昶道,「這只是個士子,把他放了吧,沒必要押回牢里去。」

馬周被解去枷鎖,對秦琅十分感激。

「馬先生現在游學長安?何處落腳?有何打算呢?」

馬周揉捏著被枷了一夜的手腕,他本清河人,年少時是個孤兒,且家中貧困,後來在族學中旁聽,精通詩、傳,只是雖有才可因貧困和放盪不羈並不受鄉里尊敬。武德初,他補授博州助教,也算混了個小吏之職,他嫌職卑官微,因此整日飲酒不願授課,被刺史多次斥責後干脆就離職游學,在曹州又被當地縣令侮辱,於是氣怒之下西游長安。

來長安本來是覺得憑自己的才華,能夠在長安得到賞識,可以一展所長。誰知道來了長安之後,結果四處自薦都無人賞識,最後流落到盤纏用盡,還欠下旅店許多房錢酒錢無人支付。

昨天晚上又賒了兩斗酒喝,醉後犯了宵禁還挨了頓打。

現在被問起有何打算,他還真是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