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定方和竇紅線做為這支軍隊的『統帥』,與王利涉親切會唔。
王利涉帶來了酒肉錢糧犒賞,等他親眼見到了這多達五千余人的義軍精銳後,更是十分興奮。他為自己當初向李瑗進見的建議而自豪,你看看這些燕趙兒郎們,多英武雄壯啊。
秦琅此時身披一件兩襠甲,手執一桿長矛,扮做了蘇定方的親兵隊副,凶神惡煞的劉九是隊頭。
老黃是弩手,秦勇是刀牌手,秦用是長矛手,至於魏征,他做了點偽裝,充做參軍。
「大王對你們這些河北豪傑向來敬重,想當初先太子撫慰河北,也是寬厚仁德,誰知道如此賢德太子,卻為李世民那個賊人所害。大王今起義軍,便是要召集河北豪傑討逆勤王,為先太子復仇!」
蘇定方一身明光鎧甲在身,威風凜凜,很配合的接下話茬,「當年蘇烈兵敗被俘,正是先太子仁德赦免放還,蘇烈至今還感懷恩德。聽聞李世民做亂謀逆,謀殺先太子,蘇烈也是怒發沖冠,大王號令一發,我與許多昔日受到先太子恩德的同袍們,都紛紛匯集響應。我等燕趙男兒,最講究個義字。恩必報,債必償!」
王利涉聽完激動的臉色發紅。
「這話說的好,不愧是燕趙男兒。」
說了會話,王利涉轉彎抹角的表示出他對王君廓的擔憂。
「蘇烈與參軍有相同感覺,蘇烈也不信王君廓!」
那邊竇紅線更是直言,「當年我夫君羅郎便是因這王君廓而死,今次我來幽州,便是沖他來的。」
王利涉一拍大腿。
「竇娘子痛快人,只可惜大王不聽我勸。」
這時竇紅線便表示出一副我願為大王清除隱患以報夫仇的樣子,「王將軍只要肯給我行點方便,讓我帶點兄弟入幽州城,我便可尋找機會伺機誅殺王君廓!」
王利涉想不到還有這樣的好事,當即一拍大腿,「把你們五千人都安排入城,這我沒辦法,但是安排個一二百人還是沒問題的。」
當天稍後,蘇烈竇紅線便各率一百親兵進入幽州城中。
幽州監獄。
崔敦禮餓的兩眼發綠。
雖然李瑗顧忌他五姓子的身份,沒有對他用刑,可因為崔敦禮不肯把長安那邊的詳情交待出來,於是李瑗便一直把他囚禁在監獄里。
雖不用挨打,可飢一頓飽一頓的,這大夏天的地牢里再陰涼,可十來天不洗澡,也早就渾身都酸臭無比了。
平時自詡名士,最好華服舒適的崔敦禮什么時候受過這苦?
上次被謝叔方他們關在終南山里,好歹沒關幾天就被秦琅救出去了,可這回,都半個月了,也還沒人來救他。
他都快要撐不住了。
現在他就盼著能再見到李瑗,不管李瑗問什么,他絕對有一說一。可是這該死的李瑗,似乎已經忘記他在這里了。
他就是想如實相告,都找不到人說。
崔敦禮披頭散發,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渾身散發著酸臭味,指甲蓋里全是黑泥。
肚子一陣陣的響,他喊了半天,也沒有人應他一聲。
「我是五姓子,我是博陵崔氏嫡子,我是左衛大將軍秦瓊的妻弟,我是鎮撫司丞的阿舅,趕緊把我放出去·······」
一陣腳步聲傳來。
在這陰森的監獄里格外的清楚。
崔敦禮掙扎著坐起。
「秦琅?」
崔敦禮看著面前這人,不敢置信,他用力的擦了擦眼睛,卻依然還是他。
「不可能,你怎么來了?」
「不對,你不是秦琅,你到底是誰?」崔敦禮看著這個穿著兩襠甲的小兵。
秦琅好不容易適應了這牢里的昏暗,也有些認不出來對面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居然是崔敦禮。
「要不是這聲音,我還真認不出你來了。聽說你被李瑗關押在此,卻始終沒透露過半點朝廷情報消息,倒是意想不到的忠貞不屈啊。」
「真是你,秦琅?」
「嗯,我來救你出去,你的忠貞不屈我會如實奏報朝廷為你請功的,走吧!」
崔敦禮突然放聲大哭起來。
「哭什么?」
「你怎么不早點來,你知不知道,我都在這關了關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