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2 / 2)

貞觀俗人 木子藍色 1726 字 2020-06-05

李世民看他這模樣,倒是有幾分不忍了。

他擺了擺手,「罷了,起來吧,坐下說話。」

許敬宗拜謝天恩,跪坐。

「朕問你,秦琅最近在做什么?」

許敬宗沒料到皇帝問這個,腦子迅速的轉動起來。皇帝究竟是要問什么?問這話的目的何在?

他左思右想,一時也想不明白,可又不敢去偷看皇帝臉上表情猜測,正在那為難之機,結果皇帝重重一哼。

「朕問你這么簡單的事,你還要想這么久?莫非又在妄自揣測朕心?」

許敬宗慌忙回答,「臣不敢,臣只是著實不知。」

「不知?你身為鎮撫司長史,代掌司務,鎮撫司首要之職便是監天察地,你卻說你不知?」李世民極為不滿。

許敬宗卻是心一狠,已經做下決定。

「陛下恕罪,自翼國公去職後,臣奉旨代掌司務,可臣僅只六品,又非,又非·······」

「又非什么?」

「陛下,鎮撫司是翼國公奉旨一手組建,司中校署令等官員、吏員、差役、兵士等,皆是秦琅招募征調,而臣是後來奉旨調入,從來不是翼國公心腹,因此向來不為翼國公信任,他走後,司中官吏也不服我,對我的命令也多是陰奉陽違,甚至,甚至秦琅去職,司中校署令黃彪、校尉獨孤燕雲等都還直接掛冠離職而去,他們寧可做秦琅的部曲家將,也不願留在司中任官·······」

「臣也曾按鎮撫司職責,要求司中監察秦琅,可魏昶、林三等雖定期報告,但卻毫無價值······」

許敬宗向皇帝訴苦告狀,告秦琅在鎮撫司一手遮天,根深蒂固,奏司中官吏們只奉秦琅,哪怕秦琅走了,他們依然還聽秦琅的。

這狀告的很狠,在他嘴里,鎮撫司已經不是朝廷的鎮撫事,而是秦琅私人的鎮撫司了。

李世民臉色難看。

許敬宗偷偷的打量皇帝臉上表情,看他這模樣,暗自欣喜,覺得皇帝已經聽進去了。

「陛下,臣無能,請陛下召回翼國公重任鎮撫使,臣請外調!」

許敬宗拜伏不起。

李世民臉上陰晴不定。

許久,皇帝冷笑幾聲,「許敬宗,你是朕調到鎮撫司的長史,鎮撫司新建不久,便將你調去,時間許久,如今你居然跟朕說你在司里毫無影響?」

「你倒挺會為你的無能找借口!」

許敬宗伏在地上暗暗驚心,十分惶恐,沒料到卻是這個結果。

李世民卻是越看許敬宗越不爽,他召許敬宗來,是想問下最近秦琅在做什么,怎么還樂不思蜀了,誰料到這個許敬宗卻在這個時候告秦琅惡狀,甚至把自己無能,不能掌控鎮撫司,說的這么清新脫俗。

在皇帝的眼里,這只能說明一件事情,說明許敬宗無能,是真的無能,他幾次代秦主持鎮撫司,或是秦琅外出時,或是秦琅名職時,可他到現在居然說自己從沒有真正掌握過鎮撫司。

鎮撫司在秦琅手里組建,立下多少功勛,是他掌權之後,用的最得心應手的一個工具,清查逆賊,打擊非法,監督勛貴百官,甚至是控災救民等都是表現優良。

許敬宗卻如此無能,那就說之前鎮撫司的功績跟他毫無關系了。

這樣的廢物,還留著做什么?

秦琅專權?

李世民眼里,秦琅有能力,很有能力。所謂專權之說,他也並不相信。

「你既請外調,那朕便調你為國子監任太學助教!」

「退下吧!」

許敬宗趴在地上,感覺渾身無力。

他不敢相信這個結果,也不願意相信,本以為皇帝是不滿秦琅,這才決定告狀,誰料是這結果?

太學助教?這僅是從七品上的官職,更不用說,這種助教毫無實權。國子監有六學,太學還排在國子學之後,國子學的助教都是從六品,太學的助教才從七品。

太學助教編額六人,上面還有六個太學博士。

若說從長安令貶為鎮撫司長史,是個沉重打擊,而現在他貶為太學助教,真是直墜九幽地獄了。

這輩子難道無法翻身了?

「退下!」李世民再次沉聲喝令。

許敬宗身上終於恢復了點力氣,掙扎著起來,頭也不敢抬。

「臣告退!」

深躬著身子,許敬宗踉蹌著退出。

李世民鄙夷的看著那個身影。

「廢物!」

他怎么都沒有想到,自己從一開始就安插到鎮撫司的許敬宗,居然如此無能。

「召馬周!」

皇帝傳旨。

新晉為侍御史的馬周入殿拜見皇帝。

「你去趟政事堂,讓中書舍人草詔,復秦琅門下省散騎常侍之職。你拿到詔書後,親自送去門下省,讓如晦用印通過,然後你親自去三原宣旨,讓秦琅趕緊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