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拜相三月,深感威望能力不夠,請辭。」
這次秦琅任相已經剛好三個月了。
皇帝依然不許。
然後又過了段時間,秦琅再次請辭。
「朕拜你為相,以你兼任轉運使,主持改革之事,表現良好,功績突出,何屢屢請辭?」
「陛下,臣才十七。」
李世民望向殿中的眾臣們,「大家來議一議,朕該不該接受秦琅的辭呈!」
話音剛落,魏征第一個出列。
「臣認為秦琅有自知之明,陛下當同意其辭職。」
魏征的理由也是秦琅太年輕,一步登天,這種例子是惡例。
緊接著,不少大臣跟著發言,都認為秦琅太過年輕雲雲。
李世民打斷了眾臣的議論,「此事容朕三思,稍後再議。」
朝會結束,秦琅走出金殿,魏征居然向他走來。
二人關系本來不錯,當初秦琅還向皇帝力保魏征性命呢,後來也有了私交,只是後來魏征噴起秦琅來卻毫不留情,甚至曾說過請誅秦琅的話語,所以此後兩人也就沒了私交往來。
「三郎留步!」
「魏公何事?」
魏征對秦琅拱手,居然稱贊秦琅有古賢之風,還說要對以前攻擊秦琅的話向秦琅道歉。
「道歉就不用著了,咱們都是各盡其職而已,魏公你是諫臣,彈劾我也是本職,就如我以前做鎮撫使時,也一樣安排人監督你一樣,我知道魏公你跟妻子在被窩里罵皇帝的事,我不也一樣沒替你包庇,照樣如實奏報了陛下嘛。」
魏征臉一下子全黑了。
「你莫胡說。」
「魏公記性不太好啊,你某年某月某日,在卧室中與妻子裴氏私議陛下何事,又某年某月某日,魏公幸了府中侍女小蓮········」
「不要說了。」
魏征老臉通紅,這點陰私之事居然全被秦琅掌握著,他是既驚且羞,感覺跟光著身子在秦琅面前一樣。
「魏公啊,還是那句話,咱們都是各司其職,都是為君盡責,所以呢,互相理解吧。」
「能不能把安插在我府里的暗樁調走。」
「我現在不是鎮撫使啊,那些事我管不著了。」
魏征氣的跺腳,一想到自己跟妻子夫妻敦倫之時的私密之語,鎮撫司都能掌握,不由的後背發涼。
看著魏征那樣,秦琅有些小得意的笑著走了,留下他一人在風中凌亂。
走出宮門,阿黃牽著豹子頭過來。
「大白天的又喝多了?」秦琅問。
「這畜生,犯酒癮了,不喝兩口就發脾氣咬人,沒法子,只好讓他喝了二兩。」阿黃無奈。
秦琅也只能拍了拍豹子頭,這家伙興奮的在那里打著響鼻。
「走吧。」
上馬,豹子頭在一眾千牛衛的環繞下,走出了六親不認的步伐。
秦琅在馬上一搖三晃。
「三郎,辭呈又沒過?」
「嗯。」秦琅心不在焉,他知道皇帝其實只是讓他過渡,可不明白,為何現在時機成熟了,皇帝卻還幾次不過,這是在搞什么?
他有些看不懂皇帝了。
這段時間,他已經盡力當了甩手掌櫃,轉運司那邊基本上沒有再怎么管,都交給了馬周和戴胄。
翰林院那邊其實也更多是掛個名而已了,也很少在那邊待詔。
也就是秘密的火器監那塊,他偶爾會去指導一下業務而已。
皇帝還在等什么呢?
豹子頭突然一聲嘶鳴,人立而起,走神的秦琅差點被掀了下去。
「放肆,何人敢沖撞宰相?」
一名千牛衛的軍官高聲喝斥,秦琅抬頭望去,只見長街對面,居然數騎擋住了去路。
為首一人,卻是霍公國柴紹的次子,千牛備身柴令武。
「我這畜生被個賤人驚嚇,一時失控,沖撞了秦三郎,還望原諒則個。」
柴令武跳下馬,對著這邊很隨意的道,然後就轉過身去拿鞭子拼命的抽打坐騎。
秦琅微微皺眉。
「擅闖宰相儀仗該當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