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有許多小伙伴們來此,程處默果然在館里找到了尉遲寶琪、寶琳,還有劉樹義等一群伙伴。
「大家都來,有個重要的事談一下。」
一群將門子弟聽完程處默的話,都燥了起來。
「砸了他娘的天一書店!」
「就是!」
「不但要砸他店,最好是把人也給拘了去!」
左金吾大將軍吳黑闥的兒子吳棱脾氣火爆,他爹這大將軍是鎮撫司下的,主掌的是長安外九門,他跟鎮撫司衙門因此也熟,「我找人設個局把人抓到詔獄去。」
一會功夫,他們就已經商量出一個反擊計劃。
牛進達的兒子問,「這事要不要跟三郎商量下?」
「三郎現在是太子老師,每天這么忙,這點小事咱們就替他辦了,哪能處處勞煩三郎?咱們得三郎這般照顧,平時好處少分了半點?若是啥事都勞煩三郎,咱們有何用?」程處默道。
於是大家便決定不去打擾三郎。
劉樹義兄弟倆自從上次平康坊醉仙樓被圍一事後,跟山東將門關系也十分親近了,他這長安大俠率領的社團,也明顯受到山東將門的照顧,日子更瀟灑。
劉樹義是個比較耿直的人,誰對他好,他當然承情。
既然要砸店,那這事當仁不讓得由他來執行。
「誰也別跟我搶,我出手最適合。」
堂堂一魯國公,還是一駙馬都尉,卻整天在市井胡混,本來是不應當的,可劉文靜死的早,兄弟倆落魄數年,嘗盡人情冷暖,所以現在倒挺喜歡這種生活的。
秦琅待他不錯,他也願意跟山東將門混在一起,親切,沒那些虛情假義。
公主還沒尚,所以現在他也比較瀟灑自由。
手里有錢,又有不錯的地位,人又大方,所以他也是在游俠兒中一呼百應。
劉樹義做事干脆直接,馬上安排了兩小弟,一通吩咐,於是他們立即去找了一伙城狐社鼠負責出面動手。
幾個地痞流氓到天一書店尋釁滋事,然後斗毆,最後直接把店給砸了。
天一書店被砸的稀巴爛。
人也被打傷了。
那些家伙行事熟練,很快就消失在長安坊里,再不復見蹤影。
盧承宗接到消息,大為震怒。
可很快又一個消息報上來,盧家在長安城南坊里租的印書坊被人強闖,他們砸了印書坊,還打傷了管事,並威脅了那些雕版印書等工匠們,說誰要再敢來這里做事,下次見一次打一次。
工匠們驚悸不已,都不敢再留下做事了。
天一書店被砸,印書坊被砸,緊接著數產在京城和京郊的產業都被襲擊砸毀。
盧家畢竟是外來的,派人去查,可根本查不到,只好報官,結果這邊剛報官,還沒個結果,那邊又出事了。
盧家數處產業,尤其是天一書店和印刷坊的數名主事的管事等,先後被鎮撫司帶走了,直接就送進了詔獄,盧家想撈人都見不到面。
甚至連個理由都沒告訴他,只說涉及重案。
最後盧承宗只好跑去找房玄齡夫人,房玄齡過問了一下,鎮撫司的張亮回復,說涉及到幾樁要案之中。
「這定是秦三所為!」盧承宗在房家發火,並希望房玄齡能出面解決。盧夫人勸堂兄息怒,並表示房家會處理。
之所以喝醋的盧氏要打這包票,還是在於盧承宗在發現了印刷的三字經後,就馬上意識到了這東西的厲害,所以他開始調查。
最後發現是太子掛名,秦琅主持,許多山東將門一起干的買賣後,他是既怒又驚,最後他跑去說服了堂妹盧氏,拉上房家一起合伙開了天一書店,當然印書坊也是一起合伙的。
房家搭了一股,但跑前跑後干活的都是盧家人,盧家要的是房玄齡這個當朝左仆射的關系而已。
確實是很順利。
盧家畢竟千百年的士族,什么樣的事都見過,手段也多,秦琅的業務鋪的快擴張的也快,用人上面就不可能那般人人可信,於是有人被盧家重金收買,他們得到了油墨和雕版的技術,很快就山寨起來,並推出了第一部印書論語。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他沒來陰的,結果秦琅來陰的了。
這讓他非常不滿,十分憤怒。
晚上,盧氏在丈夫房玄齡枕邊吹風。
房玄齡有些不高興,可還是只能壓抑著,「我明日跟秦三郎聊聊。」
「憑什么只許他秦三郎一家獨做?你警告一下他。」
「說什么呢,我們都是歷城同鄉,這事頂多是個誤會。」
「你當他是同鄉,他可沒當你是,要不然為何這事他拉了那么多朝中的山東人,卻不拉你這個本縣同鄉?」盧氏喋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