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特旨錄用他們的子弟到長安或為三衛官,或為國子監生。
當天,李世民在講武堂里,與李靖、侯君集、李道宗等一批大將在沙盤上推演了一天。
最後李世民自信滿滿,認為頡利這次不敢動手,就跟去年頡利兵臨長安,李世民也不敢真的決戰一樣。
天時地利人和,頡利現在一樣都不占了。
苑君璋的投唐,更是讓頡利現在東西兩側受敵。
「趁他病,要他命,絕不能給他喘息之機!」
李世民咬著牙,終於讓他找到雪恥之機了。
皇帝剛才與李靖他們沙盤推演,就算他是頡利,現在也毫無勝算。
增兵。
李世民決定給秦琅增兵,秦琅為燕然副都護兼豐州都督刺史,以李大亮為都護府長史兼勝州都督、刺史,以尉遲恭為雲州都督、刺史。
靈州都督秦瓊從靈武調五千兵至豐州,代州都督張公謹調五千兵至雲州,並州大都督府長史李績調五千兵至勝州。
雖說眼下寒冬臘月,可這次不能慫,得把氣勢做足了。
一個方向出兵五千,分路北上增援,李世民認為吃點苦還是可以的。
「告訴秦琅,朕在後面撐他,頡利敢齜牙,就把他的那狼牙拔下來。」
皇帝的詔令傳到東受降城時,已經快過年了。
頡利終究是沒敢犯險來戰。
張公謹的代州兵就駐在外長城殺胡口,距離後隋楊政道的定襄大利城才一百里,距離他陰山下的單於台也才二百里而已。
而西南面的秦琅一萬余兵馬駐於東受降城,離他也才二百里,更可怕的是,東南的張公謹離他還有百里的險要山谷道路要走,還要大利城扼守山道。
而秦琅距離頡利的單於台,卻是一馬平川。
事實上,現在頡利不但不敢齜牙,而且都已經在考慮把汗庭遷回漠北舊單於台了。
這些年,突厥人有三個單於台,一個是在漠北於都軍山下,那是突厥人的舊汗庭。
另外兩個在漠南,一個就是現在前套陰山白道下的單於台,另外一個是在長城內,之前始畢可汗和處羅可汗曾在長城內的雲中設立過單於台,在隋末時極方便他們入侵中原。
現在雲中的單於台已經丟失了。
陰山下的單於台也不安全了。
頡利不得不考慮一個現實問題,那就是現在諸部不肯聽從號令出兵,偏今年又是大雪災,而唐人居然敢如此行險的出兵,唐人會不會見好即收,還是說會繼續趁勝進攻?
如果唐人一旦從勝州、雲州兩路攻來,甚至是再派兵從幽州方向攻來,那他能不能頂的住?
「大汗!」
秦琅派來使者。
「帶上來!」
「你是何人,在唐庭官居何職?」
「回大汗,在下元珍,曾為隋朝豐州參軍事,後被擄為突厥之奴,為奴十三載,突厥名為欲谷,如今為翼國公麾下刀筆小吏,此次奉翼國公之令前來,特宣告大汗,大漠以南向為我中原土地,大汗應當帶部下回到漠北去放牧,你們的汗庭在漠北,祖地在漠北,該是時候把漠南交還給我中原了。」
「秦琅就派一個奴隸來跟我說話嗎,一個奴隸有何資格跟本大汗說話?」頡利惱怒。
元珍卻不卑不亢繼續道,「翼國公說念眼下天寒,便再給大汗三個月的時間准備,但在入夏之前,必須率部遷過陰山,回到漠北。」
「若是大汗同意,那么請將前朝余孽楊政道和蕭氏等交給我大唐,以為誠意。否則,大唐將不會停止進攻,戰爭還將繼續,直到我唐軍攻入單於台,拔下大汗的白狼大纛,插上我大唐的紅旗為止!」
「放肆,把這個卑賤的奴隸拖下去砍了!」
元珍哈哈大笑。
「大汗今日殺我元珍一人,他日翼國公必屠你突厥萬帳血償!」
執思失力和思摩等趕緊勸說頡利息怒。
「兩國交兵,不斬來使。」
「把這南蠻奴隸逐回去便是!」
好說歹說頡利收回了命令,改成把人趕出汗庭。
可是汗庭里,頡利和執思失力等更加頭痛了,現在秦琅說出了如此囂張的話,他們又該如何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