頡利想了半天,最後決定先挑軟柿子捏,出兵干依附於唐人的雜胡諸部先。
先把東受降城一帶附唐的雜胡諸部滅了,若是順利,再去打郁射設部,需得用雷霆之威,展示出突厥的強大,讓這些背叛者震懾。
這樣一來,也是剪除唐人的羽翼幫凶。
「挑選狼騎精銳分部出擊,一定要狠狠打擊這些背叛者!」
·······
東受降城。
秦琅接到了來自長安的詔令。
皇帝賜下的旌節也到了,燕然都護府的大旗在東受降城中飄揚。
一眾雜胡和突厥歸附部落的首領們,也都很認真的沐浴焚香迎接聖旨。
宣讀完詔書,長安來的使者給這些胡人首領們賜給紫緋官袍,印綬等,這些家伙一個個興奮萬分,紛紛穿袍系帶,搞的跟沐猴而冠一樣,看著十分別扭。
不過皇帝的詔令還是很有作用的,起碼這些人對朝廷對大唐也更加尊敬了。
秦琅的話,跟唐天子的話,還是有些差距的。
程處默也因功被皇帝授予了游擊將軍這個武散階,這是從五品下,程處默也終於正式跨入了緋袍官員之列,也算是成為了大唐中高級高員了。
他檢校振武軍使的檢校二字去了,正式成為振武軍使,振武軍的編額也提升了,兩千步卒一千騎兵,外加蕃騎土團六千,因此他這個振武軍使,實際統兵九千。當然,蕃騎算不得正規兵力,但起碼也是統正規唐軍三千人的將軍了。
程處默興奮萬分。
憑軍功,他還得封東阿縣男爵位,這也是個封虛爵,可畢竟是憑自己真刀真槍掙出來的。
領了聖旨,程處默悄悄的走到一邊,然後哭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突厥人圍城的時候他沒怕過,但現在功成名就加官封爵了,他卻沒忍住流眼淚了。
秦琅拍了拍這兄弟的肩膀,「高興吧?」
「我只是風迷了眼睛。」程處默道。
「我能理解你,做為嫡長子壓力很大,尤其是你爹現在跟崔寡婦還這般,別急,你我還年輕,我們的未來還很長,建功立業的機會也多的很。將來,說不定你的成就能超過你爹呢,對吧?現在只是一個五品游擊將軍,一個虛封男爵而已,不必這般激動!」
程處默抹干眼淚,瞧著秦琅。
「你都他娘的帝國重臣,軍界新星了,十七歲的燕然副都護,娘的,老子才從五品下游擊將軍呢。跟你一比,老子還能不急?」
秦琅呵呵一笑。
「三郎,要不咱們殺到單於台去吧,砍了狼頭纛,擒了頡利可汗,這功勞應當夠我再升個兩階,或者進封為子爵了。」
「別貪心,我說了我們未來還很長,咱們守在這里等頡利,跟跑到單於台去找頡利,那是兩回事,別一時被官職爵位迷了眼,就輕敵大意,你要是命都沒了,其它的都成浮雲了,知道吧?」
「那我們難道就在這繼續等?」
「繼續等有什么不好?你沒見就因為咱們打了勝仗,咱們釘在這里,所以苑君璋也降了?」
「朔代二州不戰而得,這也是我們的功勞呢。」
秦琅告訴程處默一個重要的消息,「策反苑孝政發動兵變,迫使苑君璋降唐,這可是一著好棋,如今我正准備照著再來一次。」
「你難道打算策反頡利身邊的人,要兵變迫頡利投降?」
「你想哪去了,頡利有這么好被兵變的?我說的是朔方梁師都,梁師都現在的局勢可比苑君璋還慘,他現在徹底的淪為國中之國了,原來他後面還有郁射設有頡利,有苑君璋,可你現在再看看地圖,他被四面圍堵了。」
梁師都這幾年比苑君璋的日子還慘,因為他就在關中北面,之前主要是朝廷沒精力收拾他,所以對付他也是小打小鬧,但也左敲右打的敲下了梁師都許多地盤,策反勸降了他許多部下。
而眼下,梁師都的局勢,是個人都知道他完蛋了,所以在這種情況下,要策反梁軍兵變,條件十分有利。
「等好消息吧,若不出我所料,不出十日,夏州當有劇變,梁師都或許就將被縛而降!」
「誰有這本事?」
「牆倒眾人推,破鼓萬人捶,這正好楊廣也曾威加四方,讓八方來朝,可最後不也是被宇文化及這個長安輕簿公子給弒殺了?」
程處默聽的心直癢。
「要不,我帶兵南下去接應一下?」
「哼,你的職責是統領振武軍,守好東受降城!」
「現在不是沒戰事嘛,閑著也是閑著。」
「那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