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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宋。

舊金山自由港，無數的商船停泊港灣，碼頭上軌道馬車正將一車車貨物運輸至碼頭，負責裝卸的大都是皮膚黝黑的昆侖奴，在碼頭管事的指揮下，利用滑輪吊車把貨物吊上船·····

一片繁忙熱鬧的景象。

「這些都是胡椒，那邊是丁香和肉豆蔲，後面排隊的車上裝的是肉桂，那邊碼頭在裝的是白糖和紅茶，乙字碼頭在卸貨的是棉花和粗糖······」

碼頭上的總管事在向秦琅一行仔細介紹，一邊說還一把把剛抽檢的幾樣香料送到秦琅面前，「我們在呂宋島移栽的胡椒今年豐產，加工的黑胡椒和白胡椒都非常不錯，品質上乘，產量也較高。」

「這些胡椒要運往哪里？」

「廣州，這批運廣州，下一批運杭州，還有運揚州、登州和天津港的。」總管事很興奮，自秦琅下南洋與諸國海上會盟，達成了香料貿易聯盟後，南洋香料市場就變了天。

過去，在干佗利的巨港，一貫錢能買一百斤黑胡椒，而運到中原，一斤黑胡椒能賣十貫錢，價格相差一千倍。

但是從南洋的干佗利巨港，到廣州，也並不算太遙遠，這其中的利潤高的讓人發指。

胡椒做為香料里的大路貨，本身並不值錢更不稀少，不像丁香和肉豆蔻只產出香料群島的幾個火山島上，胡椒從天竺到獅子國到南洋諸島，甚至是驃越真臘等地也有產出，在原產地是很便宜的。

只是商人們不斷倒手，加上沿途的重重征稅，導致這價格不斷上漲。

不論是中土大唐還是西方的諸國，香料價格都極高，商人們販賣香料賺的盆滿缽滿。

「這批黑胡椒出口價格是多少？」

「按上中下分三等，上等六十錢，中等五十，下等四十錢。」

貞觀時，南洋巨港的黑胡椒每斤十文錢左右，這還是離港價，如果直接向土著采購胡椒，價格還能更便宜，甚至可能十斤一文錢都是有的。

而香料聯盟建立幾年後，香料產地價格已經大幅提升了，雖說天竺等地也有香料，但這些年天竺北方自戒日帝國崩潰後，內戰一直沒有停止，這既影響了胡椒的采摘加工，更影響了販賣，那些內訌混戰割據的土王們，到處設卡加稅，甚至賊匪遍地，使的天竺的胡椒如今品質差、數量少，還運不出來。

相反的是南洋的海上環境大好，有南洋宣慰司的聯合艦隊巡邏護航打擊海賊，讓商人們不用擔憂被劫。

甚至就算被劫了，南洋宣慰司都還給予賠償，他們有這個自信和實力，只要商船交一筆保險就行，能不能抓到海賊奪回船貨，他們都賠。

另一方面，南洋諸國建立香料同盟，統一制訂了香料的品質標准，劃定等級價格，甚至連稅收都統一協定，不會說反復攔截征稅這種情況。

所以就算現在南洋這邊不能再直接采購到廉價的香料或原料，但品質更有保證，稅收等也統一規范和低了，甚至安全也更有保障。

上等黑胡椒一斤六十錢，這是南洋香料貿易行里的出口價，不含稅。稅是統一的，十稅一，這個稅率對於香料這種熱銷貨物來說，不算很高。

六十六錢一斤，就能把最好的黑胡椒運走。

此時港口正裝胡椒的船，是呂宋自家的呂宋船行的的貿易船，船是呂宋的，貨東也是呂宋自己，這屬於呂宋官營，由呂宋內務府控制，他們在呂宋舊金山港的香料行里下訂單，采購香料，再交由自家的船隊運送，運到廣州，按與朝廷的約定，一半香料博買給廣州市舶司。

其價格是上等黑胡椒一千二百錢每斤，中等一千一錢，下等一千錢，差不多是直接在出口價上翻了二十倍。

但是相對於貞觀初時的黑胡椒到港價，便宜了足足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