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關高層走後不久，楚晉行又把剛簽好字的文件遞給助理，助理也走了，房間中只剩下兩人，楚晉行看向丁恪，神色如常，「熱搜我讓人去撤，還有什么能幫到你的，直說。」

丁恪來時一肚子話，此時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站在原地，忽然別開視線。

楚晉行道：「別在我這兒哭，外面馬上會傳出一百種我讓你辭職的版本。」

丁恪確實如鯁在喉，聞言失聲輕笑，拉開椅子坐下，「我連辭職信的內容都想好了。」

楚晉行問：「外面出什么價挖你？」

丁恪一邊笑一邊嘆氣，「我都這樣了，你能不能別讓我苦中作樂？」

楚晉行不苟言笑，「你什么樣了，談戀愛都不告訴我，不拿我當朋友？」

丁恪沒看楚晉行的臉，微垂著視線，低聲道：「就是朋友才不好意思給你惹麻煩。」

「那你對朋友的定義還真夠淺薄。」

楚晉行本就一張冷漠臉，話出來也帶著鋒利的棱角，戳得丁恪強顏歡笑，「我上來之前，心里想著辭職，也免得吵來吵去的麻煩，還想問你怎么做才能給公司減輕損失，你上來就一句還有什么能幫到我的……」

丁恪說著說著，眼眶就紅了。

楚晉行道：「你做錯什么事兒了嗎？我唯一不高興的點，就是跟其他人一樣，在網上知道你談戀愛。」

丁恪心里酸，壓著一陣陣上涌的情緒，低聲道：「不開玩笑，我跟陸遇遲的事兒是真的，我們在一起也有一陣兒了，我不可能扔下他不管，也不會否認我們的關系，網上一定會把我倆的事兒吵得很大，對公司名譽不好，沒必要…」

「我沒開玩笑，私下對你不滿是私下的事兒，表面上還得客氣的說一句恭喜，你想讓我公開站出來挺你們，也不是不行，等下讓人做份新合同過來，你之前簽的五年約，再續個十年的吧。」

丁恪心里的愧疚達到頂峰，眼眶一下就濕了，蹙眉，壓抑了半晌才道：「我知道你夠義氣，大不了我轉做幕後，一樣幫你，沒必要跟輿論硬扛……」

楚晉行放下手中正在處理的工作，一眨不眨的看著丁恪，開口道：「我以為你算是了解我，除去私人關系，於公你沒犯任何規章條例，我為什么開除你？換做任何一個普通員工，我還是一樣，頂多不說祝福倆字兒。」

丁恪突然難以反駁，楚晉行的確是這樣的人。

外門傳來敲門聲，楚晉行開口：「進。」

公關部主管親自拿著平板走進來，先跟丁恪點了下頭，而後把平板遞給楚晉行，「老板，您看這樣發行不行？」

公關部把楚晉行之前說的話給潤色了，還少了二個字，楚晉行瞥了一眼，道：「加上祝福。」

主管和丁恪瞬間面色各異，頓了兩秒，主管道：「老板，部門意見，這樣已經能表達公司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