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恪說:「我怕你偷偷跑到洗手間吐,正好,吃兩顆。」
丁恪打開葯盒,從里面拿出一板葯,摳出來兩顆遞給陸遇遲。
他是特地來看他的,一瞬間陸遇遲心底五味雜陳,為什么丁恪喜歡的人不是他?
看著掌心中的兩顆褐色葯片,陸遇遲如鯁在喉。
丁恪見狀,似笑非笑的問:「什么表情,怕我害你?」
陸遇遲強忍心酸,出聲說:「我怕何曼怡要害你。」
丁恪忍俊不禁,「是哦,我怎么把這茬給忘了?」
「算了,還是別吃了。」
丁恪作勢收回手,陸遇遲搶先一步拿走兩顆葯片,想都沒想,直接扔進嘴里,水都不喝,活活吞下去。
丁恪滿眼笑意,「有沒有哪兒不舒服?」陸遇遲二話不說,突然眼睛一閉,往後倒,丁恪嚇了一跳,趕忙移過去拖住,陸遇遲一米八幾,又沒有收力,丁恪被他壓的往後踉蹌了兩步,蹙著眉頭罵道:「你個臭小子
,還敢說沒喝多?」
陸遇遲閉著眼,唇角勾起,癱著不動。
丁恪說:「趕緊起來。」
陸遇遲說:「你松手吧。」
丁恪說:「你以為我不敢?」
陸遇遲不講話,擺明了任由他處置,丁恪沒松手,只是突然手指內扣,撓陸遇遲的癢癢。
陸遇遲最怕這個,前一秒還是挺屍,下一秒馬上彈起,要不是窗戶有玻璃擋著,他能兩個箭步射出去。
見狀,丁恪一臉得意,「還敢占我的便宜?」
陸遇遲背靠在欄桿上,整張臉逆光,輪廓鑲著金邊,望著對面一臉陽光的丁恪,他忽然覺得挺好,就這樣,挺好的。
丁恪不是他,丁恪喜歡女人,也許他未來的願望中有一項是成家生子,這是他永遠都給不了的。
一廂情願喜歡他這么多年,如今能待在他身邊,跟他聊聊天,打打游戲,甚至近距離分享他的幸福,還求什么?
人不能太貪心。
陸遇遲喉嚨是酸的,臉上笑容卻未減絲毫,從褲袋中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他遞給丁恪。
丁恪伸手接過,「什么東西?」
打開一看,是枚打火機。
他抬頭看了眼陸遇遲,陸遇遲笑說:「新年禮物。」
丁恪說:「賄賂我?」
「挺貴的,新的一年求老大繼續罩著。」
丁恪當即從兜里掏出煙,「你要不說貴我還不能收。」
自己點了一根煙,丁恪又遞給陸遇遲一根,陸遇遲說:「我不抽煙。」
丁恪道:「禮尚往來,你送我打火機,我送你煙,咱倆誰也不欠誰的,免得別人看見說你偷著給我送禮。」
陸遇遲唇角勾起的弧度變大,從煙盒中抽出一根煙,丁恪給他點火。
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根煙,丁恪的煙,味道跟他想象中的不大一樣,最起碼跟聞到的不一樣。
丁恪教陸遇遲抽煙,陸遇遲一口煙嗆到嗓子眼兒,瘋狂咳嗽,眼圈都嗆紅了。
丁恪叼著煙,拍著他的後背,「你還行不行了?」陸遇遲是個不貪心的人,這樣就挺好,眼睛發酸的時候,有個理由可以正大光明的流眼淚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