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佔拿著手機,已經發呆了快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前保鏢給他打電話,說了路上發生的事,因為看出閔姜西不高興,他們嘴上說著匯報,實則是不想背黑鍋。
秦佔以為閔姜西一定會打給他,故意開了機,然而一等好久,等來的電話都不是她的,越等越心焦,越等越心涼,感情她寧願自己憋氣都不想跟他聯系。
都說喜歡就會拼命的想要靠近,她這么快就放棄給他打電話的念頭,怕是真的不在意,甚至無所謂。
不然呢,她怎么會在意識不清時都能叫出那個人的名字。
他還在期待什么?
……
初八上班,陸遇遲初七晚上才回深城,閔姜西跟程雙去機場接他,剛一見面,程雙打趣,「幾天不見,你怎么人比黃花瘦了?」
陸遇遲自我調侃,「明知故問,為伊消得人憔悴唄。」
程雙踮腳摟著他的肩膀,「愁什么,一米八的高富帥不好找,一米七的理科男遍地都是。」
陸遇遲說:「弱水三千,獨愛那一瓢。」
程雙說:「近水樓台,撬過來。」
陸遇遲但笑不語,轉而看向閔姜西,「你怎么好像也瘦了?」
閔姜西說:「在想近水樓台,如何先得月。」
陸遇遲道:「看在你倆殫精竭慮的份兒上,米其林走起。」
程雙『嘖』了一聲:「又有錢又大方,又帥又專一,丁恪不選你簡直血虧!」陸遇遲在家時父母安慰,回深城後『好兄弟』安慰,他本身也是個性子好的,既來之則安之,那么多年都等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逼著自己打起精神頭,生活嘛,只要死
不起,就得咬著牙活著。
閔姜西看見瘦了一圈的陸遇遲,心底五味雜陳,愛情這東西,吃人的猛獸,沒有十成十的把握可以馴服,干脆躲遠點兒,不然一不留神就屍骨無存。
晚上三人坐在一起吃飯,程雙舉著紅酒杯道:「來來來,趁著年味兒沒過,趕緊暢想一下新年前景。」
陸遇遲吃了口松茸,不咸不淡的說:「剛來深城時許的願,你們兩個都靈了,只有我涼了。」
當時程雙許的願是新公司紅紅火火,陸遇遲許的願是追上丁恪,至於閔姜西,她希望在秦家的工作可以平平安安,順順利利。
桌上程雙鼓勵陸遇遲,閔姜西垂著視線,暗道她才是最涼的那個。飯後回家,閔姜西洗澡收拾,躺靠在床上備課,從前她特別善於獨處,也特別喜歡安靜,有利於專注的做事,但現在安靜了,反而容易走神,她一不留神心思就飛去了別
處。
從初五到現在,她已經兩天沒見著秦佔了,兩天放在平時,一轉眼就過,但這兩天著實過得很慢,還有一天的記憶完全是抽空的,惹人煩躁。榮一京說秦佔不在深城,秦嘉定說秦佔被他太爺爺喊走了,閔姜西知道是假話,還是忍不住去辨別到底誰說的是假話,或者兩人說的都是假話,那秦佔還在深城?他住萊
茵灣嗎?
手中的教材十分鍾沒翻一頁,某一刻閔姜西眉心一蹙,綳著臉把書合上,而後關燈閉眼。
干嘛想他,他愛怎么樣怎么樣,不是她不知恩圖報,是他壓根兒不給她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