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門關窗,陸遇遲在丁恪的辦公室里待了很久,久到倪歡也有點兒心虛,畢竟她還不想這么快跟丁恪撕破臉,本想等陸遇遲出來探探口風,結果沒等到,她上午還有課。
上完課,相比往常的例行公事,倪歡這次是真的想給丁恪打個電話,電話響了幾聲後接通,她撒嬌道:「在干嘛,有沒有想我啊?」
丁恪說:「想,剛要給你打電話你就打過來了,我去接你,中午一起吃飯。」
倪歡聽著丁恪一如既往的聲音,懸著的心終於放下,她就猜陸遇遲不敢說,但她又開始好奇,「遇遲沒事兒吧?我看他早上在你辦公室里待了好久。」
丁恪說:「干嘛這么關心他?」
倪歡癟嘴道:「你自己好朋友的醋也吃,不是你跟我說的,辦公室里可以跟姜西和遇遲走得近,我聽你的話也不行?」
她低頭看指甲,一邊不走心,一邊演技精湛絕倫,這二者分開來看都不難,難的是她能把兩個矛盾體綜合的天衣無縫,極不走心的演繹著走心。
丁恪道:「行,你說什么都是對的,等我十五分鍾。」
「嗯,愛你,么嘛。」
電話掛斷,倪歡秒變臉,她以為丁恪是她吃爛的盤中餐,殊不知他那頭已是惡心的要吐,忍著不吐,也是一種演技。
中午兩人在深城一家高檔西餐廳里吃飯,剛坐下沒多久,看見楚晉行跟幾個人進來,丁恪起身打招呼,倪歡自然不會放過這種露臉的好機會,彎著眼睛道:「楚總。」
楚晉行點了下頭,丁恪有留意倪歡看著楚晉行的目光,如果是從前,他不疑有他,崇拜嘛,他對楚晉行也是崇拜,但此刻,他從那雙眼睛里看見的不是單純的崇拜,而是對金錢,名譽以及地位的崇拜,她看得不僅僅是這個人,而是這個人背後的東西。
果然,人一清醒,看整個世界都是清晰的。
楚晉行隨口跟丁恪提了句過幾天出差的事,兩人淺談過後,楚晉行往包間方向走,丁恪重新落座,倪歡馬上誇道:「我男朋友就是厲害。」
丁恪抬眼,倪歡說:「楚晉行身邊的得力干將,強將手下無弱兵。」
丁恪問:「你是想誇我還是誇楚晉行?」
倪歡說:「當然是誇你了,我是你女朋友,又不是他女朋友。」
丁恪笑了,笑自己是真的蠢,怎么會被這種鬼話迷了這么久。
倪歡將自己那盤切好的牛排遞給他,在扮演賢惠上面,她早已得心應手,丁恪卻還做不到爐火純青,他可以強迫自己假笑,沒辦法強迫自己假吃,沒接,他開口說:「自己吃,別把我慣出毛病來。」
倪歡說:「我就是要慣你,我還要慣你一輩子。」
丁恪看著她,突然岔開話題,出聲道:「過兩天陪我去岄州吧。」
倪歡想都沒想,「不行。」
「為什么?」
「我還要上課啊。」
丁恪說:「我看了,周五加周末,你沒課。」
倪歡道:「我正想跟你說呢,我現在還有空余時間,想多上一點兒課。」
丁恪沒被她扯開話題,繼續道:「先跟我去岄州,回來我幫你安排。」
倪歡說:「你去出差,我去干什么,一個人在酒店里待著好無聊,而且我約了在深城的同學,周末要一起去逛街看電影。」
丁恪說:「那好吧,不影響你私人安排。」
倪歡抬眼看他,「沒有生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