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第144章預兆(1 / 2)

羅小樓發現,豪華戰艦上不光食物鮮美,房間舒適,就連各種訓練室都異常齊全,為機甲戰士們進行常規訓練提供了很大方便,這是民用飛船不能比的;甚至還有休閑娛樂室——自從到了戰艦上,125就經常偷偷跑去娛樂室盜用軍部的賬號,希望這個月軍部的賬單上不會出現什么奇怪的東西。

羅小樓在安塞星球上還能抽空去趟光芒俱樂部做訓練,現在他除了每天固定時間去體力訓練室,別的只能多看兩眼,不敢動任何念頭。好在這里也有機甲制造師的工作室,羅小樓過去溜達了幾圈,發現儀器雖然比不上他的,但是總體來說還不錯,至少練手完全不成問題,於是羅小樓天天去那里制作能量盒。

那個年輕人亞伯似乎也跟他一樣,總是准時出現在工作室門口,不過工作室是獨立的,兩人最多遇到的時候打個招呼。

這天上午,羅小樓把每個人的備用機甲也全部檢測保養了一遍,雖然出發前這些機甲戰士肯定也做過保養,羅小樓還是沒有落下任何一架機甲。一來這是他的工作,二來,他用意識源力可以發現一些普通維護保養注意不到的微小問題。這些小毛病也許暫時不會影響使用,但是積少成多,關鍵時刻掉鏈子可就麻煩了。

所以一樣是保養,那些機甲戰士覺得現在自己的機甲駕駛起來似乎更舒服順手不是錯覺。

中午的時候,羅小樓跟原昔打招呼,照舊回去睡午覺。

羅小樓睜開眼的時候,驚訝地發現,卧室里黑乎乎的,難道他一覺睡到了晚上?羅小樓愣了兩秒,想叫原昔。然後發現了更驚恐的事,他根本不能說話,嘴里被封著東西,連開口都做不到。除了這些,還有虛脫,麻木,惡心,想吐的感覺。又過了一會兒,就在一陣陣的麻木中感受到一陣疼痛,刻骨的疼痛。

那一瞬間,羅小樓甚至疼得想叫出聲來。但是他根本無法發出任何聲音,周圍是黑暗的,身體四周全是冰冷的東西——他這才發現他不在床上。

黑暗,絕望,痛苦。

羅小樓詭異地想到了一個地方,異容所。在這個令人毛骨悚然的詞出現在羅小樓腦子里的時候,就算一向樂觀的羅小樓也受不了了。老天,他為什么會在這種地方?難道說,他睡覺當中暴露了?那么,原昔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如果知道了,為什么連問都不問就把他送到了這里?

羅小樓設想過很多原昔發現他另一種身份的情景,也想過怎么解釋,怎么挽回——只要有一絲希望,他都不會放棄。但是從來沒有想過,他一點申辯的機會都沒有。

「怎么樣?你再不努力變化出原形的話,就沒有機會了。」一個冰冷熟悉的聲音說道。

羅小樓全身一顫,滿頭冷汗地睜開眼,一個人正緊緊地抱著他躺在床上。借著屋里微弱的燈光,他發現自己還在卧室里。

夢?不,那根本不像是夢,那種異常真實的感覺,那種切膚之痛,像是剛剛還留在身上。而最後羅成韻的聲音,現在還讓他心底發寒。和那些比起來,現在的平靜溫馨,更像是個夢。

直到很久之後,羅小樓才知道,黑暗中那詭異的一幕根本不完全是個夢。

摟著他的胳膊動了動,原昔抬起頭,迷迷糊糊地問道:「怎么了?你就不能老實一點讓我休息一下嗎,每次到床上就……」

原昔停住了抱怨,他漆黑的眼睛愣愣地盯著羅小樓,右手抬起來摸上羅小樓的臉,抹去他額頭上不斷滑落的冷汗。一向平靜的眼里漸漸刮起了風暴,帶著濃濃的擔憂和深不可見的戾氣。他從來沒有見過,羅小樓這么驚慌脆弱的樣子——這種表情根本不該出現這樣一個樂觀積極的人臉上。而且,原昔感到相當不舒服,心情異常煩躁,居然能讓契約影響到他,可見羅小樓現在的情緒有多不穩定。

羅小樓控制不住地顫抖著,目光呆滯地看著周圍的一切,最後把視線落在原昔身上,過了一會兒,忽然慢慢湊過來,抬起胳膊,用力抱住了原昔。

早晚有一天,這個人會因為異獸的身份而站在自己對立的一面。

在羅小樓要被絕望淹沒的時候,原昔將他扒拉下來,用力抓著他的肩膀,急促地問道:「到底怎么回事?」

羅小樓看著原昔真誠而關切的眼神,慢慢清醒過來,嘶啞地開口,「……做噩夢了。」

原昔楞了楞,緊綳的身體放松下來,短短時間,他發現自己出了一身冷汗,不舒服地動了一下,更用力地抹了一把羅小樓臉上的汗,嘴里罵著,「媽的,真能折騰,你到底夢到什么了?」

羅小樓張了張嘴,正打算說什么,忽然,房間劇烈地晃動起來,因為靠的近,羅小樓整個將原昔壓在了下面。

在天旋地轉中,原昔只來得及將羅小樓緊緊扯到懷里,兩人就翻滾著往四周撞去,發出大得可怕的聲音。

屋里的燈都開始忽閃,原昔的通訊儀忽然自動彈出來,肯特船長急促的聲音傳來:「殿下,我們遇到了粒子風暴,安全起見,請您先進入救生艙。」

原昔什么都沒說,只是關閉了通訊儀。

屋子里面已經完全變黑了,在各種未知的恐怖的聲音中,羅小樓耳邊忽然響起微弱卻無比清晰的聲音:「一會兒我把你送進救生艙里,最安全的救生艙只能載一個人,你先離開,你可比我們弱多了。記住,我會去找你,在那之前,你只要好好活著就行。」

原昔呼出的熱氣噴在羅小樓耳朵上,過了兩秒,原昔又說道:「還有,你其實沒有必要怕那些噩夢,它們都不會變成現實。」

羅小樓低下頭,和原昔握住的手被某種溫暖包圍著,他忽然低聲笑了起來。也許,他對原昔的信任並沒有原昔對他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