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下越大,光禿禿的樹枝上、高高低低的屋頂上都鋪上了一床厚厚的白白的絨被子。
清舒蹙著眉頭:「這都中旬了還沒回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
耽擱一些時日倒沒關系,就怕出什么意外。
紅姑說道:「要不要派人去接應下?」
「確實該派人去接下。」
不僅清舒就是青鸞都有些急了,問道:「姐,樂瑋跟博遠什么時候能回來啊?」
「我都不著急,你著急什么?」
青鸞苦著臉道:「怎么不著急?天越來越冷了,再晚些時候更冷到時候去哭靈我們大人還扛得住,孩子身體哪受得住。」
清舒覺得她瞎擔心,說道:「福哥兒跟初初他們只是外孫外孫女,哭上兩場就好。」
若是孫子孫女就得在靈前哭一天,但外孫沒這個要求。
青鸞沒說話。
清舒道:「你若是擔心自己,那到時候多穿點保暖的衣服。左右也就兩天,熬一熬就過去了。」
「不請高僧念經超度嗎?」
「請了,請他們做七天的法事。不過他們做法事讓樂瑋或者樂文幫著張羅就好,不用我們守著。」
青鸞猶豫了下還是說道:「姐,這樣我怕會被人說閑話的。」
清舒搖搖頭道:「要說隨他們去。別的女子怎么做的咱們照著就好了,不用有什么心理負擔。」
她要的只是別人挑不出禮來,而不是面面俱到。
就在這個時候,芭蕉過來說道:「夫人,四奶奶又過來了。」
清舒一臉厭惡地說道:「就說我不忙。還有以後她過來不用回稟,就說我有事沒時間見她。」
「是,夫人。」
青鸞很是奇怪地問道:「姐,這尤氏到底怎么得罪你了?」
清舒不願說這個人,轉移了話題:「你昨日不是說初初的字寫得不好要多練習,還不去督促她?」
青鸞沒再繼續追問,不過她很肯定這里面一定有事。
午覺醒來清舒就聽到樂瑋跟博遠回來了,她立即換了一身衣裳去了她上個月購買的宅子里。
買這個宅子就是為了安放林承鈺的靈樞。靈樞回來還得擺放兩天讓親朋好友來吊唁,這靈樞肯定不能在林承志家中,所以清舒就另外買了個宅子。因為只是過渡,只讓人掛兩個牌子隨便收拾了下。
一到林宅,清舒就看見跪在靈樞前燒紙錢的博遠,兩個多月的時間這孩子不僅神色憔悴人也瘦了一大圈。
博遠仰著頭,紅著眼眶說道:「姐,我將爹帶回來了。」
清舒點頭道:「辛苦你了。」
看著他削瘦的臉龐,青鸞也知道這一路上肯定吃了不少的苦頭:「博遠,是你受苦了。」
博遠擦了下眼淚道:「我還好,大哥才是真的遭了罪。走到半途他病倒了,怕耽擱行程他就留下養病,我先帶了爹的靈樞回來。」
「沒什么大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