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君聽出了豪哥的惡意,索性也站起身,離開了火堆旁。
等到趕集完畢,他就要離開這里了,犯不著因為一些口角大動干戈。
見到他也離開,昊哥的臉微微一沉,這個時候,丁家老二說話了,「馮哥兒就是這么個性子,外冷內熱,昊哥你也別計較……他救了我家小豆子的性命。」
「哦?」昊哥看他一眼,微微頷首,面無表情地發話,「有本事的人,多半都有點傲氣。」
馮君坐到他的行軍床上,又抽出一根煙來點上,旁邊有人走了過來,沖他伸出了手。
馮君看一眼郎震,默默地遞一根煙過去,又遞過去打火機。
郎震沒接打火機,而是直接從他手上拿過了燃燒的卷煙,對著了火。
他深深地吸一口,嘴里吐出了濃濃的煙霧,很簡潔地說出了四個字,「你很浪費。」
馮君愣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對方說的是什么。
合著用打火機點煙太浪費,既然已經有煙卷被點著了,對火就是了。
這個位面的人,過得好節儉啊,他笑一笑,不以為然地回答,「我習慣了。」
郎震也不跟他叫真,而是一屁股坐到了他的身邊。
他又吸了一口煙,才出聲發問,依舊是很簡潔的話,「你此來何為?」
馮君側頭看他一眼,想一想之後,摸出一塊物事遞了過去,「想尋一些這種東西。」
他拿的不是別的,正是在地球界一百塊錢買的玉葫蘆掛墜。
他這個目的,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但考慮到獨狼是見過世面的,他就將此物拿了出來。
郎震將卷煙叼在嘴上,伸出獨臂接過玉葫蘆,大致地看了兩眼,又掂了掂,不以為然地哼一聲,順手塞還給他,「原來是為了破石頭。」
馮君這下不服氣了,「破石頭?你知道這東西哪里有嗎?」
「我當然知道,」郎震輕描淡寫地回答,然後又非常肯定地發話,「你不是為此物來的,還是說你的真正目的吧。」
馮君聽得心中一喜,臉上卻是遲疑的表情,「你知道哪里有此物?」
「嗯,」郎震輕哼一聲,眯著眼睛吧嗒卷煙,也不再說話。
馮君想一想,才干笑一聲,「好吧,除了此物……我是為修行來的。」
他知道郎大妹將練武稱為修煉,或者說修習,那么,他當然要說修行。
修行修的自然是仙道,可不是單純的練武。
郎震聞言,愕然扭過頭來,一臉大寫的懵逼,「修行?」
沒聽說過修行嗎?馮君撓一撓頭,又想出一個詞來,「我是說……修真!」
郎震嘴巴微張,越發地懵逼了,「修真?」
「嘖,你連這個也沒聽說過?」馮君苦惱地咂一下嘴巴,「仙俠你總知道吧?」
郎震這次倒沒有更懵逼,但也沒好到哪里去,他眨巴一下眼睛,「仙俠?」
嗐,跟你這人,我怎么就說不明白呢?馮君無奈地一攤雙手,「就是修道、修仙、突破自我、求長生……這些你都不懂嗎?」
「噓,」郎震豎起一根手指搖一搖,然後左右看一看,低聲發話,「你記住,『修仙』二字,莫要隨便提起。」
這次,輪到馮君愕然了,「為什么不能提?」
「因為那些人神通廣大,」郎震面無表情地發話,「其實你的意思,我早就知道了,我就是想從你嘴里聽到那兩個字。」
啥?馮君好懸以為自己聽錯了,他愣了一陣,才用便秘一般的表情看著對方,咬牙切齒地發問,「我要是不說呢?」
郎震又深吸一口煙,然後吐出來,輕描淡寫地發話,「那你就再想別的詞兒。」
尼瑪,咱能不能別那么惡趣味?馮君只覺得自己有點吐槽無力,「真是……腹黑!」
郎震再次側過頭來,很認真地看著他,「腹黑?」
馮君被徹底地打敗了,所以他直接點出重點,「我此來,是找修行的機緣。」
「就是修仙嘛,」郎震很無所謂地發話,「其實我早就猜到了。」
馮君越發地無語了,這倆字你不讓我說,你倒是能很輕巧地說?
這小湖村的第一高手,看起來冷漠,其實是個缺弦兒的逗比?
見到他不說話,郎震再次出聲,「修仙二字,真的不能隨便提起,你出門的時候,你家人沒跟你說過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