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子弟心一橫,正色發話,「要告知主家,也得知道貴人的來歷才行……差大哥見諒。」
對田家人來說,擁有鐵衛的貴人固然尊貴,但是能連殺兩名先天的神醫,身份也不會差到哪里去,你不曾亮明身份,就想征用神醫的院落?
「瑪德,」剛才使眼色的差役見狀,忍不住破口大罵,「貴人身份,又豈是你能知道的?」
一邊大罵,他一邊小心地看那名鐵衛的臉色——別看他是爆粗口,其實是在保護對方。
鐵衛的臉上沒什么表情——這種事情不在他的職責范圍,他也懶得關心。
田家子弟卻是不卑不亢地回答,「也許我不配知道,但是向主家匯報,卻不能沒頭沒腦……我也只是盡自己的本分。」
「那你讓開不就完了?」差役氣得冷笑,沒命地使眼色。
哪曾想他的話音剛落,一名郡兵臉色一變,摘下一根鋼鞭,一抖手就砸向那田家子弟,口中厲喝一聲,「竟然敢刺探軍機,找死!」
田家子弟不敢反抗,只能身子暴退,可是對方的鞭法實在精妙,鋼鞭直接脫手飛出,將人砸了一個大跟頭,才又一抬手,收回了鋼鞭。
合著這鋼鞭的尾部,還有一根極細的索子,正握在郡兵的手中。
田家的子弟在猝不及防之下吃了大虧,口一張,一口鮮血噴了出去,「噗~」
田樂文剛剛趕到不遠處,親眼目睹了這一幕,忍不住勃然大怒,「你為什么打人?」
「滾!」這名郡兵厲喝一聲,「馬上騰出院落,打掃干凈,否則要你們好看!」
話音剛落,只聽到啪的一聲悶響,這名郡兵的肩頭一震,手中的鋼鞭落地,緊接著,殷紅的鮮血從他肩頭的盔甲縫中冒了出來。
此人倒是相當悍勇,左手一捂右肩,咬牙切齒地大喊,「哪個鼠輩偷襲?」
又是啪的一聲悶響,這廝胯下的馬晃了兩晃,栽倒在地,再也沒有起來。
這位從馬上跳下來一看,才發現自己的愛馬額頭正中,多出了一個血口子,正在汩汩地不住往外冒著鮮血。
馬身緩緩側躺下來,眼神一點一點黯淡下去,兩條後腿偶爾痙攣一下,眼見是不得活了。
他的臉一沉,還待再罵,卻猛然間發現,哪里有什么不對。
左右看一看,他才愕然發現,兩名差役已經躲到了遠處,甚至四名郡兵都跟他拉開了一些距離——很顯然,他的坐騎之死,是受了池魚之災,誰也不想成為第二條池魚。
這名郡兵越發地惱怒了,不過他已經意識到了,對方出手之人,也是膽大包天的,不但敢打傷郡兵,還敢殺掉軍馬。
所以他雖然異常憤怒,但還真不敢隨便罵人了,只能四下掃視,睚眥欲裂地大喊,「動手的是誰?可有膽子站出來?」
一個聲音在空中響起,淡淡的,卻又不失威嚴,「讓我站出來……憑你也配?」
這態度,正是郡兵剛才對田樂文的翻版。真可謂是報應不爽。
不過這郡兵並未糾結這一點,而是臉色一變,聲色俱厲地發話,「我是前來征用房屋的,你確定要跟鐵衛對抗嗎?」
「周邊房屋很多,」那個聲音繼續懶洋洋地發話,「我不接受征用,你們可以滾蛋了!」
郡兵聞言勃然大怒,「你可知道,是誰要征用你的院落嗎?」
其實他已經猜到了,說話的就是那個什么所謂的神醫,只不過此前他偽作不知,現在惱怒極了,忍不住脫口而出。
其實,事情發展到了眼下這一步,說破了也無所謂了。
「我不知道是誰要征用,」馮君的聲音懶洋洋地響起,「剛才問你,你不肯說呀。」
「泄露了貴人的行蹤,沒人擔得起責任,」郡兵冷笑一聲發話,「你武力抗拒征用,等著被官府下獄吧!」
這話一出,空中就沒有了聲音,就在大家猜測,神醫是不是被嚇壞了的時候,空中又傳出了聲音,「你確定自己明白,是在招惹什么人嗎?」
郡兵的臉色又是一變,他當然知道,因為不能確定馮君的真實身份,所以就連上面也沒膽子拿出處理方案——真要招惹了惹不起的人呢?
所以大家只能一點一點地試探,而他之所以沖在最前面,是受同袍所托。
但是這時候,他是退不得的,只能咬牙回答,「你會後悔的,大軍旦夕即至,會將你碾為齏粉。」
「我後悔不後悔,是我的事,」馮君的語氣波瀾不驚,「但是我要告訴你一句,再不滾蛋,我要你的小命。」
(居然又有四個萌主了,三月事務性的工作比較多,存稿日益見底,容風笑緩兩天,肯定不會欠多久,至於月票,還是要求的,這是風笑加更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