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屬於灌縣,地域劃分上也屬於錦城市,不過小田還是點點頭,「嗯,我錦城來的。」
「那就算了,」提問的道士表示,「你看,你也管不到我們本地的事,我們這位道友呢,也是一時的口誤,大冷天兒的,大家火氣也都別那么大……好不好?」
小田也不想在外地多事,但是她思索一下,還是選擇了堅持,「我可以不計較,但是我要知道這個人的姓名和來歷。」
「不用問了,」馮君笑著發話,「龍鳳山的,這不是可著勁兒地替青城樹敵嗎?」
「這位朋友好眼力,」提問的道士豎起大拇指來,然後笑著發話,「青城和龍鳳山源出一脈,沒什么區別……我想請問,怎么叫替青城樹敵?」
「你去問他好了,」馮君才懶得解釋,一轉身向山下走去,「算了,遇到這種掃興貨,連爬山都沒興趣了,回吧。」
這時候,那名龍鳳山的道士才叫了起來,「他就是洛華庄園的主人!」
眾多道士聞言,臉色齊齊就是一變,幾名腿腳快的道士身形晃動,擋在了馮君的前方,「施主且慢,敢問可是來自鄭陽?」
馮君看著他們,笑了起來,慢條斯理地回答,「我是來自鄭陽。」
最早提問的那名道士沉聲發問,「道友前來青城山,所為何事?」
馮君看他一眼,笑著反問,「來旅游呀,怎么,不行嗎?」
「馮道友莫要開玩笑,」這位顯然知道的事情不少,他沉著臉發話,「來旅游何必帶警察?」
「帶警察來,是為了證明,我沒有在青城山做什么,」馮君似笑非笑地發話,「之後青城山不管發生什么事情,也跟我無關,明白了嗎?」
這話就說得太囂張了,就差擺明了說:我回頭要收拾你們青城。
其實馮君不想這么說的,畢竟有挑釁現有律法的嫌疑,不過青城的所作所為也太過分了,他此來原本就是為了報復,對方敢這么問,他就不怕回答。
問話的道士也被噎了一下,他真沒想到,馮君會這么張揚地回答。
這時候,他是真有心說兩句硬話,但是他身邊有其他道場的道友,對面還有警察。
所以他頓了一頓,才苦笑一聲,「道友和青城,自是無關……不知何以獨厚金壇華陽之天?」
馮君看他一眼,抬腳向下走去,他不想解釋那么多,更不會說,我為什么會仇視青城。
這些因果……用得著說嗎?「我與誰相厚,跟你青城有什么關系?」
幾名道士攔著他,不想讓他走,但是馮君直挺挺就撞了過去,破開重圍揚長而去。
有道士不甘心,大喊大叫想要動手,小田高聲發話,「你們要干什么?青城本來是旅游勝地,誰准許你們阻攔游客的?」
她不光是說了,手上還拿著手機,一直在拍攝。
這年頭的警察是弱勢群體,出門手里不拿著執法記錄儀,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警察,她倒是沒帶執法記錄儀,但是習慣已經養成了,見到可能激化的事態,會下意識地拿手機拍攝。
她說這話的時候,心里其實有點打鼓。
她是警察不假,對上老百姓有心理優勢,但是一個人對上一群道士,確實是有點拿不准,道士可也算有組織的,尤其是青城山的道士,聲名遠揚不說,在地方上也有群眾基礎。
真要激怒了對方,人家招呼一聲,冒出很多無知信徒,對她拳打腳踢的話,她也沒轍——找後賬都不一定找得回來。
但是令她感到一點點意外的是,她一聲吼之後,道士們還真就不動作了。
所以三人得以順利地下山。
小田沒有發現,其實幾個道士的眼里,很有些不服氣,不過被一個黑臉中年道士用眼神阻止了。
黑臉道士此前一直就沒有說話,見三人下山之後,才哼一聲,「做得對,不要中了他們的圈套,這姓馮的敢來挑釁,在山下肯定有接應。」
他這話一說,大家就明白了,憤憤不平的臉上,也泛起了笑容。
哦,合著那廝是要下套,把大家一鍋端?幸虧我們機智,沒有上他的當。
但是事實上,黑臉道士心里最清楚是怎么回事,安撫好大家之後,走到一邊打個電話,低聲發話,「師兄,洛華庄園的馮君來了……感覺來者不善啊。」
「洛華庄園的馮君……鄭陽那個嗎?」電話那邊的師兄有點疑惑,「他來做什么?」
黑臉道士嘆口氣,「下院有人要對付他呀,聽說都派人去鄭陽了,想要奪他的道場。」
「嘖,」師兄咂巴一下嘴巴,停頓了好一陣,才出聲發話,「下院那幫人,真的是良莠不齊,那這是……他們失敗了?」(更新到,召喚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