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雷剛晉階武師,身上仿佛去掉了一座大山,壓力頓時不見了。
這個時候,他家的小公舉也開學了,他自告奮勇,要送師父去辦事。
這種情況真的是相當難得,馮君也不好打消他的積極性。
當天下午,抵達了麻姑山,居然有當地的武zhuang部長出面,接待了他倆。
關山月在本地也算是風雲人物,但是縣武zhuang部長也是縣里的chang委,兩者相較,還是有官身的部長架子更大一點。
這武裝部長跟徐雷剛沒關系,但是省軍區一個老干部打電話要他接待一下,那必須熱情。
第二天一大早,麻姑山有雨,不過江南初春的雨,是非常細密的那種。
關山月將大家帶到觀中,略帶一點歉意地表示,因為想要保密,相關的歡迎儀式就沒有准備,還請馮道友和徐道友多多諒解。
這話說得讓人非常熨帖,馮君和徐雷剛都表示,沒必要在意那些細節。
喝了一會兒茶之後,馮君主動提了出來,你們說的那個秘地,是在什么位置?
關山月聞言站起身來,「還請馮前輩跟我來。」
然後,馮君和徐雷剛就被帶到了後院的一間偏房內。
房間不大,也就八九平米的模樣,屋里有一張桌子兩把椅子,門邊還有兩個沙發。
馮君跟著進了房間之後,有點迷糊,這么小的房間,會是秘地?
他進屋的時候觀察過,這間房屋的年齡,絕對不會超過三十年。
不過下一刻,他就將注意力轉移到了一張畫上,桌子上方的牆上,掛著一張古舊的畫。
畫是山水畫,不多的濃墨勾勒出主體,再加上淡墨的勾染,虛實的對比,形成了強烈的層次感和空間感,極為生動。
雖然是注重意境的國畫,但是一眼就能感受得到,此畫不是虛空杜撰,而是描摹出來的。
馮君的眉頭揚一下,「這是……麻姑山?」
他對麻姑山相當地陌生,進山也是只通過一個視角,再加上迷蒙的煙雨,實在不能確定。
「是的,」關山月點點頭,「畫中就藏有我丹霞天的秘地。」
「藏有?」徐雷剛聽得就是一怔,「咱們直接去不就好了嗎,關主持何必打機鋒?」
關山月的嘴角抽動一下,然後苦笑一聲,「這個……還真不是機鋒。」
「藏寶圖嗎?」徐雷剛來了興趣,走上前細細地打量。
馮君也在盯著這幅畫,不過他的目光並沒有焦點,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一陣,他才抬手鼓兩下掌,「畫是好畫,更重要的是,八百年前的畫,能保持成這樣……也真是難得。」
說起對書畫的鑒賞,他還是有一定水平的,雖然不玩字畫,但是他分辨得出好壞。
「確實是如此,」關山月傲然點點頭,「我去的博物館很多,同樣年代的畫,能保存成這樣的,我麻姑應該算是獨一家。」
徐雷剛正在畫里找藏寶的痕跡,聽到這話,不可置信地發問,「你們不會一直這樣掛著吧?要是那樣,我怎么都不會相信。」
「當然不是,」關山月搖搖頭,「我們平日里會珍藏起來,這也是今天馮道友來,我才著人掛了出來。」
馮君眨巴一下眼睛,若無其事地發問,「哦,那你們平常是怎么珍藏的?」
「應該是畫本身的緣由,」關山月並不直接回答,而是出聲解釋,「畫本來打開的次數不多,一年都難有一次。」
馮君沉吟一陣,再次出聲發問,「方便說一說,貴觀把畫放在哪里嗎?」
「這個就不方便了,」關山月笑了起來,她知道他想問什么,「不過我保證,不是地脈匯集的地方,只是私密一點而已。」
馮君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么看起來,確實是此畫本身的緣故了。」
關山月默默點頭,也不再說什么,這時候說任何話,都有欲蓋彌彰的嫌疑。
屋里一片寂靜,好半天之後,徐雷剛才又出聲,「關道友,你的意思是,其實你們也不知道秘地在哪里,只能通過這幅畫來找……我說的對嗎?」
關山月遲疑一下,還是點點頭,「大致方位我們清楚,具體真的不確定。」
「你這就有點開玩笑了,」徐雷剛正色發話,他也不是生氣,而是純粹的就事論事,「你看,這畫在你們手里八百年了,估計整個麻姑山你們都踩遍了吧?現在要我們來找秘地?」
關山月也不生氣,而是笑眯眯地發話,「徐道友,話不是你這么說的,八百年都沒被人發現,卻被你發現了……這你面子多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