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家家主是出塵八層,金丹無望,但又是鐵鐵的出塵高階,在南離島也很有地位。
他的小兒子說,外面發現了一條黑背蛟,要出去收回來,他正在家里等著,猛地聽到這個聲音,就是一震,「握草……有金丹來了?這是誰惹的禍?」
這真是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啊。
但是既然金丹來了,不理會也是不可能的,他走出門來,拱手發問,「敢問哪位真人大駕光臨?我符家可有什么做得不對的地方?」
「你符家做得不對的地方多了,」不勝真人在空中淡淡發話,「不過我行事,總要上體天心才行,現下就跟你說個明白,你家的出塵修者,在黑水沼澤邊緣對煉氣期修者下手,所以略略出手懲戒,我現在就想問一句,此事你是否知情?」
符家家主怔了一怔,此事他當然知情。
如果是幾個上人獵殺了一只黑背蛟,他也不敢讓小兒子去搶不是?所以他又一拱手,恭恭敬敬地回答,「還請真人示下名號,這里是南離島地域,狂獅真人駐蹕之地,是有章法的。」
狂獅真人其實已經發現這里出現了真人的氣息,微微感知一下,眉頭就是一皺,「這個狂徒,怎么來了南離島……問一問子弟,最近可曾做錯了什么事?」
季不勝卻是不跟符家好好說話,「我的名號,憑你也配知道?我也不跟你理論,你家有幾個出塵中階?跟我一起走。」
符家家主覺得這個不能忍,我怎么也是出塵高階,背靠南離島,還怕你不成?
須知修仙界各家的地位,都是打出來的,若是光憑修為就能取勝,那大家何必死決?
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亮一下修為就可以了嘛。
所以他固執己見,「還請真人示下名號,我也好知道,自家子弟是跟誰走了。」
季不勝一抬手,直接打塌了一座山峰,冷冷地吐出六個字,「天心台季不勝。」
聽到這話,符家家主也抓瞎了——這位可是比南宮老祖還狠的主兒。
所以他又是一拱手,「見過不勝真人,此間似乎有所誤會,可否等我了解一二?」
季不勝臉一黑,沉聲發問,「方才還說想知道子弟跟誰走了,現在就又想了解一二了?真當我這真人是擺設?」
然後他的手就向儲物袋拍去,符家家主見狀大駭,忙不迭大喊一聲,「上尊,我符家願意賠償損失,帶走子弟也可以,只求真人給個說法就是。」
不勝真人冷冷一笑,「我季某人生平做事,何須向他人解釋?」
下一刻,一個圓環從他手中祭起,須臾間變得有百丈大小,就要沖著地面砸下。
就在此刻,只聽得一聲輕笑,一面血色的大旗憑空出現,迎上了圓環,「不勝道友別來無恙,怎么想起到我家門口逞威風來了?」
大旗並沒有圓環那么大,也就十余丈長,卻是牢牢地纏住了圓環。
季不勝抬頭看向來人,面無表情地發話,「小貓你是什么意思?要做一場?」
來人正是南宮家的老祖,他一向很排斥別人叫自己小貓,若是換個人,他少不得要先跟對方打一架,但是季不勝……卻是他無法翻臉的。
天心台多瘋子,這是他不願意動手的原因之一,原因之二卻是季不勝跟他南宮家族不一樣,人家是孤家寡人,一人安全就全家都安全,他身後卻是有南宮家十萬族人。
所以他只是似笑非笑地回答,「活不久的,你此番前來,不就是要找我嗎?欺負小輩這種事……你很有成就感?」
季不勝本名季永年,後來是抱丹之後,沒人再叫他本名,所以南宮才叫他「活不久」。
見對方說得明白,不勝真人也懶得再裝模作樣,「你想接過這場因果也行,欺負小輩這種事,符家做在了前面……算了,跟你說這些做什么?去沼澤里做一場是正經。」
「且慢,」南宮狂獅不怕跟對方做一場,到了金丹就得有金丹的擔當,「做一場事小,死戰都無所謂,但是你得先讓我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死戰?」季不勝不屑地冷笑一聲,上下打量對方兩眼,「就憑你?」
南宮狂獅是真的不太可能跟對方死戰的,首先是肯定打不過,其次就是……別說他戰死了,哪怕他戰成重傷,南宮家都將陷入風雨飄搖的境地。
而季不勝就不存在這個問題,哪怕是他身負重傷獲得慘勝,直接回天心台養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