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強援到達(1 / 2)

能夠解決問題,自己現在……一定會很大聲、很大聲來……

踉蹌地走在黑暗的通道里,手扶著破碎剝落的牆面,感覺上,身體也正像牆壁這樣片片剝落著。

身上的感覺……很痛。從未感覺到這樣痛過,隨手一摸,無處不是黏呼呼的鮮血,眼里也是濕濕熱熱的,是眼淚嗎?不得而知,但無論如何,這一次自己真的很想哭出來,單純因為這痛楚。

為什么、為什么是我呢……

其他人都干嘛去了……

當初要是不這樣強出頭就好了……

腦子里盡是些瑣碎和懊惱的念頭,如果在平時,自己會對這樣的念頭一笑置之,但現在,因為這難以忍受的劇痛,自己卻的的確確在認真考慮著這些事情,假如能夠忍耐,假如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假如自己能夠將因為切莉被殺而帶來的怒火壓抑那么一點點,將一切交給背後的某個人來做,那么,自己就不會遇到現在這樣的處境了吧……

那么,為什么呢……

不是為了加百列,不是為了出風頭,不是為了那背後的秘密,自己之所以毫不留情地出手,卻是因為切莉那個胖女人,這個理由如果說出來,或者大多數人都會嗤之以鼻吧,但事實就是如此。

那個胖女人,初次見面時威脅自己當她的男寵,後來也只是在這里有了一兩次接觸,稱不上任何的好感。但是結合那許多地事情,自己在她的身上感到了一種悲哀,在某種意義上,那種悲哀中有著當初的自己,那個女人……稱不上惡,她是一個相當平凡的人,但是……她從未得到過任何的愛。

她比當初的自己要可悲得多……

因為這個理由,當切莉在丈夫變為他人的打擊中倒下時,自己心中升起了憤怒與殺意。從丹瑪回來,這憤怒無可抑制的爆發出來,便造成了目前的局面。

那么,如果事情再來一次。自己可以壓抑下這憤怒嗎?

……沒有可能地……

那滲透靈魂的音樂旋律中,腦內升起這樣的明悟,要再這樣的劇痛下進行思考,很困難。但無論如何,總算是想清楚了……

他淡淡地一笑,接著,搜捕的武者從前方繞了過來。

這樣的黑暗無法阻止武者的視線。避無可避,眼見對方疾沖而來,唐憶虛弱地舉起了一只手。准確地擋在對方手臂經過的位置。

自己只有一招的機會!

攬雀尾!

一瞬間。太極柔力被發揮到極限。手背承接住那股力量,反手扣、引。頓時間,那名武者已經被轉過了一個方向,眼見唐憶的左手也伸了出來,那武者急忙伸手去擋,然而沒有用,眼前一花,那只手掌已經神奇地穿過了手臂的防御,按上自己的臉頰,沿著一個半圓地方向將他推出。

被那神奇地武技所推開,身體已然轉過了一百八十度地半圓,然而卻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些微地遲疑中,他便要再度攻上,然而還未及動彈,巨大的魔法能量在背後猶如小山一般的襲來,轟然聲響中,直徑達到一米的恐怖魔法彈吞噬了那具身體,從唐憶身側的牆壁上轟穿而過,之後,又是好幾枚這樣的魔法彈轟然襲來。

吃過一次靈魂之刺的虧,肖恩不敢再以魔法搜索唐憶的位置,然而當冥界法則運用出來,憑借著那神秘的呼應感,他卻能夠在瞬間察覺到自己的位置,進行攻擊,不過,也給自己提供了一個解決其余對手的機會。

身體搖搖晃晃地向前走,幾枚魔法彈擦身而過,在直線范圍內造成巨大的破壞,有一枚魔法彈終於躲避不開,卻也是手掌輕擺,以太極力量將它掄了一個圈,用力轟向身旁的牆壁。在身側通道中奔跑的一隊士兵還沒弄清楚怎么回事,便被完全了賬,去得干干凈凈。

謝了……肖恩傻瓜……

以冥界法則的神秘感應力,將這樣的訊息向對方發出,果然,只在下一刻,便能聽見肖恩那怒極的吼聲響起,巨型魔法彈有如機關槍一般連射而來,卻找不准經過了掩飾的自己的位置,上下左右飛得煞是燦爛,真正受到損傷的,反而是在周圍搜捕自己的眾人。

不過,雖然沒有被那魔法彈直接轟中,所受到的波及也著實了不得,當下方的樓層被轟塌,自己也隨著從上面掉了下來,到了這個時候,唐憶才驚嘆於昆恩堡構架的堅固,被這樣轟擊之後,憑借著零零碎碎的幾根巨大梁柱,竟然還能維持基本的房屋結構,要是上下幾層一塊塌掉,自己一准會被活埋其中,什么法則的力量都沒有用。

然而,雖然沒有被活埋,其後的處境也稱不上好,因為樓層的垮塌,隨著他一同掉下來的,還後一大群狼狽無比的追捕者,在這樣的情況下照面,雙方都有些干瞪眼。那些追捕者不敢輕易沖上來,因為之前的事情,他們已然知道肖恩的目標便是唐憶,若是戰斗之中被那樣的魔法彈轟擊,這個家伙不知道有什么古怪的法子脫身,自己這幫人卻是穩死的。而望著戰戰兢兢在前方觀望的眾人,石堆中的唐憶,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唔,能做到這樣的程度,自己也應該自豪了吧……

之前沒怎么試過骨折時該是怎么樣的感覺,但是目前的情況,身上的骨頭估計七八根總是斷掉了,一次斷掉這么多,回去可以跟菲利克斯吹牛了,這種感覺……還真是不好啊……

眼見著這人在石堆中哈哈大笑,圍上來的眾人一時間都有些驚疑不定,過的片刻。才有人想起雖然不能用魔法轟,卻可以用石塊砸過去,當下便有人舉起了地下地一根半截石柱,正要扔出,卻見唐憶舉起了手,重重地按下地面。

轟的一聲,已經不結實的露面再度坍塌,原本堆積如同小山一般的石塊向著下層掉下,同時。也波及到了此刻正在下方奔跑的武者。

其中,便有安格斯。

然的坍塌中,他正在塌陷范圍的最中央,當石塊轟然然以速度見長,但一時間也無法躲避開去,在邊緣范圍被一塊大石砸中後背,眼前一黑。吐出了一口鮮血。這些時間里被唐憶偷襲了好幾次,他身上受的傷也是不輕,經過這一砸之後幾欲暈厥,面前卻是一寒。凜冽刀芒猛襲而來。

糟了,又是他……

今天晚上,這樣的感覺已經不再陌生。倉促之中急忙退卻。胸口卻是一涼。一刀正中,帶出大蓬血雨。雖然沒被開膛破肚,但傷勢卻是無比嚴重,拼死抵擋主接踵而來地快攻,即便是繼承霧夜戰紋的戰士,一時間也只能轉身逃跑。

渾身是血的唐憶急追而去,身後,一大群武者也是飛速趕來。

沒有強大力量的支撐,冥界法則無法增加一個人地速度,若是力量全盛的安格斯,唐憶絕對無法追趕上他,然而這時安格斯所受的傷也是相當厲害,兩人跑得都有些狼狽,後方的武者卻是迅速地趕了上來,前赴後繼地對唐憶發起進攻,卻又一個個地被唐憶逼退。到了這個時候,他一心想要用最後一點力量殺了安格斯,出招之間更是狠辣凌厲,奮不顧身,一時間身上又添了幾道傷痕,但竟然沒有一個人能夠阻攔住他。而肖恩似乎也是忌憚魔法力量波及旁人,一時間竟然沒有攻擊。

假如還有爆裂魔晶,眼前地情況要好上許多,然而在承受肖恩最初那一擊時,身上剩余的爆裂魔晶已經完全被引爆,身上積蓄的魔法力量又在剛才炸塌樓層的行動中用盡,目前來說,真地是彈盡糧絕了。

但無論如何,一定要殺了他!

眼前晃動著的,只是安格斯的身影,不斷地追逐、追逐,音樂持續進行,一大群人在城堡之中前後追趕,猶如長龍一般,形勢壯觀卻詭異。也不知什么時候,安格斯陡然停了下來,與他連續拼斗幾刀,隨後拉開距離,在前方艱難地說著什么。

寒風吹來,腦中有著些微地清醒,游目四顧,身旁已經圍滿了追捕地武者,雪花降下,遠處天空開闊,雲層下方,無數瑩白的古怪文字波浪一般地盪漾在天空之中,眼前……是什么情況……

微微的思考,卻不由得苦笑起來,原來追安格斯追得太認真,居然沒有注意到,自己竟然被他引上了一座高塔的頂端,身後的門邊站滿了人,想必下面也都是圍捕自己的人了吧。

「能夠做到這樣的程度,我們尊重你,雷撒督克先生,如果你願意,我們給你自殺的機會……」

安格斯在前方說著這樣的話,唐憶卻是慘淡一笑:「如果尊重我,你就死掉去陪你妻子吧!」軍刀一振,再度攻上。

四周,無數的武器刺了過來!

眼中一片血紅,再沒有其他的人,只有不斷退卻的安格斯,冥界法則結合著那靈魂的樂聲,當身體陷入單一意念時,終於運作至巔峰。破綻、破綻、破綻……眼光所及,無處不是破綻。無數的兵器被擋開,刀鋒過處,血光如同鮮花一般朵朵綻放。肩上被刺中了嗎?腿上似乎又中了一刀,然而沒有關系,當痛楚上升到某一程度時,就不會再增加了。好痛好痛啊,想哭、想休息、想睡覺,不想殺人……無論如何不想殺人……

沒有人知道他此刻心里的想法,圍攻的人們只知道,就在方才的那一瞬間,這個渾身是血的少年變得比任何一刻都更為可怕,刀芒一展,周圍的人便會退開三四個,手臂上、腿上、身體各處在他的面前似乎都成為了不設防的東西,簡單的揮刀動作,卻能夠如同奇跡一般的傷害周圍的每一個人,他便如同一頭只知道殺戮的凶獸一般,拼了命的向著安格斯發起進攻,完全不顧自身受到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