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好的方案就是出賣其他人嗎？你今日能夠出賣凌空等人，明日，你是否會將我們也出賣？」

「我說過的，他們在天蒼界以人為食，人族是他們的奴隸，身為人族，我與異族本就不死不休。」

「你見過他們吃人了？」

「見過其他異族吃人，這五人我第一次見，自然不曾見過他們吃人。」

「既如此，他們也可能是無辜的，一個種族有無數修士，就算大多數修士會吃人，但是依舊存在不吃人的修士，甚至會存在一些修士暗中幫助過人族，這些修士，難道不是無辜的嗎？」

殷媛聞言不由反問道。

葉凡看著殷媛，突兀笑了起來，慢慢的，笑容變成了諷刺：「知道為什么你能夠站在如此公正的角度去看待問題嗎？」

停頓了一會，葉凡接著道：「因為你不曾經歷苦難，你不曾親眼看著族人的屍體成為一道菜，你不曾看到族人被異族肆意凌辱。

你跟我談無辜，哈哈，沒錯，異族並非全都該死，我最愛的一個女人就是魔靈，我身邊這兩位也是魔靈，而魔靈，也是吃人的一個種族。

但是，種族仇恨之下，哪有無辜，從他們生作這個種族的時候，他們與我們便是血仇。」

「如你所說，你為何不殺你身後的兩個人，你為何不殺你最愛的那個魔靈女人？她們就是無辜的嗎？」

「我說了沒有人無辜，她們也不是無辜的，只不過，我不殺她們是因為她們給出了讓我不殺的籌碼，我殺異族，乃是我為族人抱不平，我不殺異族，乃是我自己的意志決定。

至於我的女人，對於受苦難的族人來說，她該死，有能力的人，可以殺她，但是我不會殺她，我也不會讓別人殺她。

我修行，變強，不是為了按照別人的意願去做事，我只是要守護我該守護的，扛起我應該有的責任，我不是英雄，不會為了大義殺害自己的親人，但是，我依舊會背著一份大義前行。」

葉凡聞言坦然無比道。

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是那種心懷天下的正人君子，他也從來不曾做事公正無私，紫絮凝是魔靈聖主，天蒼界的苦難，紫絮凝有罪嗎？

當然有，作為魔靈第一人，盡管當年她已經輪回，但是入侵天蒼界，必然有她的意志在其中。

莫遠，雷沖，還有無數族人未來或許會殺紫絮凝，或許會為天下人討個公道，但是葉凡不會，他一定會保護紫絮凝，不惜與族人為敵！！

或許有人能夠做到公道在心，六親不認，可是葉凡做不到，他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還有什么資格保護這個世界？他所言所行，對得起自己是個人就夠了。

在某些方面，葉凡與寒千斬是一類人，寒千斬為了雌月，與天下為敵，甚至為了復活雌月，不惜獻祭仙界。

葉凡，同樣極端，如果有一天，紫絮凝死在他的面前，即便他做不到寒千斬那般，也絕不可能成為一個人人敬仰的英雄。

為大義獻身，葉凡做得到，很多人都做得到，可是個人的生命並非最重要的，如果有一天，需要殺了葉凡來成就大義，葉殘做得到嗎？

需要滅了天帝門才能成就大義，那些天帝眾能做到嗎？

沒有人真的偉大，只要是個人，就會有自己無法舍棄的東西，一個將自己的親人送死來完成大義的人，不是英雄，這種人，無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