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怎么忽然想起我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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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了他一會兒,可能這么說是自私的,也是無理的,但的確有著莫名的情緒不想憋著。

「我記得你說過,沒法繼續,那就重新開始。」她微微仰臉,語速很緩慢。

沐寒聲低垂視線,是他說的。

她說:「所謂的重新開始,都有個放空,把不同於以往之後最好的一面給對方,可是我想我沒做到。」

現在的她既耽誤對方,不夠自信、又極其敏感。

「我不是借著什么把你推開或傷害,只是……想有個調整,暫時不影響你、也不考慮你的調整。」其實她腦子里有些亂。

本就反應遲緩,思維不連貫是一個原因,更多的,是她的自傲,身體不樂觀,情緒不穩定,這樣的時段,她不想因為自己病中無法控制的心理而影響兩個人的關系。

「就當我無理取鬧好了,你讓我一個人呆一段時間,我不知道自己能調整到哪個狀態,但我想要時間寧靜下來。」

以他們現在的關系,或是以往,她完全可以不說出內心的糾結,只一句『想靜一靜』就清冷的轉身,但她沒有,也不介意他覺得自己無理取鬧。

沐寒聲輕輕蹙了眉,「你還是介意雅君……」這就是她憋不住的情緒的源頭。

「說了不提她。」她不悅的蹙眉。

沐寒聲只好幾不可聞吸氣,薄唇微微抿了抿,有那么些無奈,「你的身體一個多月之後才能恢復個大概,我還要歐訪,這么長的時間給你,夠不夠?」

她敏感的察覺了他淡淡的情緒,最終沉默了。

那一晚兩人很少說話,只是她需要時,沐寒聲伸手搭一把。

此後幾天,她話都不多,沐寒聲倒也像他說的,盡量不出門。

那一天,她起來,頭天晚上知道沐寒聲有事,以為他可能已經走了,但他居然還在,甚至,家里還多了客人。

第一眼看到迪雅君時,她竟然一時找不到適當的表情,略微的愣著。

是迪雅君優雅又幾分哀落的微笑著從沙發上站起來,跟她打招呼。

傅夜七氣終於柔唇輕輕彎起笑意作為回應。

「我聽說你現在身體,之前就一直想過來,但是說你不方便見客……今天過來,希望沒唐突。」迪雅君現在的氣色不如以前。

或者說那種氣質少了,她是正統的千金,以往是典雅之甚,自信有余,可是現在笑起來都少了幾分明亮。

尤其在傅夜七看來,和之前那個能站在沐寒聲好朋友立場上罵她的樣子相去甚遠。

說實話,她倒是更喜歡那時候的迪雅君,至少有著不同於其他女人的風采,雖然她會因為迪雅君站在沐寒聲身邊而微澀,但也佩服迪雅君為人,她愛沐寒聲,卻從來不卑鄙。

但女人與女人之間,所謂的理解和欣賞有時候是多余的。

尤其,她自己都覺得因病而脾氣怪異的現在、在迪雅君跟她說那些話的時候。

迪雅君說:「你放心,我不會跟你搶,你沒必要因為我而跟他鬧脾氣,或者想跟他清理關系……」

「看來他什么都跟你說。」她溫涼的神色,緩緩的打斷迪雅君的話。

她那天情緒不好,跟他說就想靜一靜,換個說法,就是鬧脾氣、清理關系。

迪雅君愣了愣,然後微微皺眉,幾不可聞的搖頭,又覺得一切不足為奇,「我也是女人,有些話就算他不說,我也能想到。」

呵,那還是說了。

說實話,傅夜七不喜歡這種感覺,像某些東西被窺探,時而鑽出來的情緒,被人直接定位為小氣狹隘的女人。

可她沒說話,只是清然的坐著。

「真的很不容易,我挺希望你們過得好,因為你是他選的人,你更該明白他是什么樣的人,明白他想要什么……」

後來,迪雅君可能說了更多,但是她只是聽著,好像也沒記住多少。

臨走時,她終究神色微涼的看了迪雅君。

「迪小姐,我明白你為沐寒聲好,但有些話不用你來告訴我,他多不容易我知道,他對我好我也清楚……我很喜歡你的性格和坦盪,但我也不怕你覺得我帶刺,有些話,從你這個身份說出來,只會讓人難受,你所謂希望我們幸福,也就適得其反。」她很坦然的看著迪雅君,有對客人的禮,也的確有對她的尖銳。

迪雅君微微愣著,這個道理,她肯定是懂得,但還是說了。

她以為傅夜七這么聰明,面對她的坦然和友好,不會這樣嗆她,不會把自己那點女人的心思晾曬出來,可她終究是忘了,傅夜七是個清冷而坦盪的女人。

好一會兒,迪雅君低了低眉,「我應該不會再打攪傅小姐了,半年的時間,偶爾回一趟倫敦,之後……應該就是三年刑期。」

到那時,他們應該過上最完美的生活了。

傅夜七的尖銳過後,聽了她的話,也給予足夠的尊重,半個字不提她的罪,反而溫和一句:「會過去的。」

沐寒聲在樓上開會,幾乎一結束就下樓往客廳走。

峻臉下微微的焦急,讓傅夜七笑了笑,急什么呢?迪雅君該替他說得都說完了,她也不至於欺負客人。

「累了就休息會兒。」他略微沙啞的嗓音,也許整個會議下來,一口水都沒來得及喝。

她也微微點頭。

迪雅君已經起身告別了。

沐寒聲沒有留她,但是送到了門口。

出了門,迪雅君略微側身,聲音不大,「我可能說得多了,讓傅小姐有些誤會,但都是真心,也是真誠而歉意的來看她,看得出,她對我還是介意的。」她勉強的笑了笑,「我能理解,尤其她在病中。」

沐寒聲英眉輕輕蹙著,並未開口。

直到看著她上了車離開,沐寒聲才往回走。

從今日客廳到沙發邊,他的目光一直子在她臉上,卻看不出雅君所說的誤會的介意。

切忽然聽她抬起微涼褐眸,「我不喜歡你跟異性分享*,尤其是關於我的感情,至少目前不喜歡,你這是欺負病人。」

沐寒聲愣了一下,看著微冷的臉,雖然英眉微蹙,也盡量緩和情緒,「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她抿了唇,不想再說下去,最終問:「什么時候出發?」

過了這幾天,她的語速稍微快了些,問的,自然是歐訪的事。

沐寒聲見她一會兒一個樣兒,倒也不生氣,病人都該被縱容著。

但先前他答應了這段時間都給她去調整,他不走,她心里也安不了,總覺得在耽誤他,所以行程的確已經在安排了。

「快了,月中旬也許就走。」他低低的道。

她點了點頭,「放心,我沒事。」現在幀姨基本都不用怎么顧著她,做好每天三頓飯就行。

那天,沐戀和趙霖本是要過去的,但打了個電話,寒聲哥沒讓,沐戀只好悻悻的取消計劃。

之後沐寒聲沒走的那幾天,她已經開始逐漸過問傅氏的事。

趙霖自己應付著傅孟孟可能的動作,讓她放心。

上市的審批在進行中,她根本不用操心,但每天要看很多文件和報表。

沐寒聲走的時候,她堅持想送到機場,可沐寒聲不讓,只讓她送到門口,走前,他只是吻了吻她額頭,兩個人幾乎沒怎么說話。

她在門口站了好久,轉身回去的時候都得田幀攙著,因為腿僵了。

他剛走的那幾天一定是很忙的,傅夜七幾乎不聯系,一個人自然而放松,做著所有力所能及的事。

她第一天出門去傅氏已經是四月二十二號。

集團里的職員對她是一如既往的敬畏,那天上午幾乎一直在開會,但她說的話很少。

看到了財務報表時,終於抬眸掃視會場,「此前那個日化案,到目前為止很成功,但想必在座的各位都知道財務系統被攻擊一事,開了一個經理不算什么,我不希望再發生類似的事,哪怕你直接站在我面前,告訴我你想升職,都比偷偷摸摸來得痛快,先前我顧及不了太多,下一次,沒這么簡單。」

這么多人,都認識傅孟孟,倘若誰再起了歹心,還真會讓她頭疼。

會議室里一片緘默。

「我就當這緘默,是你們對我的承諾,我不喜歡背叛,更不喜歡背後捅刀子。」

趙霖坐在離她很近的位置,他知道,她這是在提防傅孟孟,就算他從未對她提及傅孟孟一事。

那些天,她堅持每天都去公司,哪怕沒有會議,她也會在辦公室呆著。

十來天過去,她的行動比預期的恢復要樂觀,去過玫瑰園看過奶奶一次,她老人家心情不樂觀,陪著聊了好久;給蘇曜打過兩次電話,聽他的傷沒了大礙,心里也安了;她和肖筱見了一次,聽說她要出國拍戲,就當告別了。

至於瑾兒,跟著許南,跟著子謙,除了每天一個電話跟她抱到囑咐著囑咐那之外,一點不讓她操心,他跟許南去了外地時,還一本正經的跟她說:「媽咪你要聽我的話,不然我在外邊會操心,我又不能回去給你添亂……」

「等媽咪徹底好了,你就能回來添亂了!」她淡淡的笑。

看到肖筱在國外的消息時,她剛准備下班離開公司,趙霖在她邊上說她之前喜歡的熱飲『下一站』在附近有分店,「要不,給您買一杯?」

她笑了笑,「好。」

趙霖去買熱飲,她就在公司門口不遠處等著,低頭看著手機里關於肖筱的新聞。

【與國外一線男模街頭熱吻?】

她皺了皺眉,肖筱有這么開放?一點不顧及子謙的感受?

不像。

但照片一點不假的樣子。

沒忍住,她退出網頁想給肖筱打個電話,正好多幾天沒聯系了。

「呀!」女孩子突然驚呼,「你怎么看路的呀?沒長眼睛嗎?」

傅夜七愣了一下,這話顯然是在罵她的。

但她微微抿唇,清絕的小臉底下,把自己被撞掉的手機撿了起來,順勢溫溫的一句:「對不起。」

她現在可以自如表達,但吵架絕對是不行的,沒那個口齒能力,萬一被人再推一把,那她可能又得養病,劃不來。

可惜這人還來勁了,「說句對不起就完了嗎?這可是最新的游戲機,有錢買不到知道嗎?」

「沒事。」另一個女孩說著,拉了拉滿臉氣氛的姑娘。

傅夜七站之身,略微轉頭看了一眼,是挺漂亮的女孩,只是,估計也太沒教養。

「不好意思。」她低婉的音調,又緩緩的說了一句。

那個女孩愣了一下,趕忙拉了要繼續破口罵的姑娘,「別說了,快走!」

「你干什么呀?怕她干嘛?本來就是你游戲機都被撞掉了。」氣憤的人依舊氣憤著。

傅夜七有些好笑,她明明安安靜靜的站在路邊,自己的手機也被撞掉了好么?

「你知道她誰嗎?快走!」女孩再次拉了拉胳膊。

「誰啊,有什么了不起的?」姑娘不屑的把她從上看到下,「全榮京最拽的女人暫且屬傅夜七我都不怕,見了傅夜七我照樣罵,她算誰呀?」

這話出來,那女孩臉都白了。

傅夜七卻淡淡的笑了笑,倒是干脆看了顯然心情特別不好的姑娘,清淺緩慢的道:「這位小姐,那我不妨給你個機會,你罵。」

她很好奇,最近她除了家里就是公司,什么時候還惹上了這么年輕的小姑娘,總不會又是沐寒聲的愛慕者么?

別說,這聲音怎么感覺有點熟呢?

而肖雨愣了一下,看著這個一臉清冷,又嘴角帶笑的女人,皺了皺眉,是不是在哪見過?

旁邊的女孩咬著耳朵提醒了她。

肖雨呆呆的看了傅夜七,咽了咽唾沫,然後梗著脖子直直的盯著她,「原來你就是傅夜七啊?」

她淡笑,「我是。」

「哼!」肖雨哼了一聲,狀似給自己打氣,「以前看著還行,現在看來,跟沐家有關的沒一個好東西!」

見她不說話,肖雨來底氣了,「別以為所有人都不知道,你以前坐過台陪過酒,還跟現任總理玩曖昧,一邊跟舊情人藕斷絲連,又跟什么藍修有奸情,表面看著多厲害,都是跟男人睡出來的?人品真是惡心!」

傅夜七聽完了,最後一句真是挺氣人,卻淡淡的笑著,也許是病後的人某方面承受能力更強,看得更輕,或者,這些話,估計不知道多少人私底下罵過呢,不足為奇。

眼看她笑著,肖雨跟看怪物似的看她,她今天本來就心情不好,罵得更來勁。

「裝什么裝?受得住罵顯得自己很偉大?不過也對,偉大的傅翻譯承受能力,那絕對不一般,但凡跟她有關的人都會很慘,這都過來了,這點罵算什么?」

傅夜七略微挑眉,緩緩的一句:「跟我有關的人,都很慘?」

「不是嗎?」肖雨理直氣壯,全然不顧一旁好友拉她,「你舊情人蘇曜因為你,後半輩子全毀了,那什么藍修上次不是差點死了嗎?還有你舅舅杜崢平現在不知道被關在那個階下囚著呢!最嚴重的還是趙霖,都是你們這些跟沐家有關的人壓迫他,他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不能選!」

傅夜七終究是淡淡的皺了眉。

她像災星嗎?

像,像極了,父母死了,對她好的人都沒什么好下場,她沒說的還有沐寒聲,多少次因為她而在生死線上徘徊?

大概是她揚起的音調,終於讓她想起了這個聲音,在肖筱的手機里聽過。

傅夜七清冷的勾著嘴角,靜靜的看了她,才道:「肖小姐,看來你找偵探社,就找了這么些個東西?」

肖筱陡然愣住,她怎么知道的?

傅夜七非常肯定,她帶過的那一批翻譯新苗子里,肯定沒有肖雨,否則這樣的素質,怎么也過不了她這關。

「誰說我找偵探社,你別滿嘴亂噴!」肖雨急了。

她輕輕的笑,相對於肖雨的激動,真是太清淡。

「肖小姐,你們家沒人教你『禮貌』怎么寫?那你不妨學學你堂姐。」她清淺的聲音,視線蘆葦低垂看著肖雨。

不是她自詡什么人,至少見了同門前輩該有的禮儀都沒有。

哦對,怎么就這么想罵她呢?

「肖小姐,我哪里得罪你了?」她想起來,才問道。

肖雨直耿耿的盯著她,「跟姓沐有關的人都不是好東西!女的犯賤,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