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我能說認錯人了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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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辛溪略微審視和揣度的視線,傅夜七終於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微微蹙了眉。

這是不是很荒唐?太可笑?

萬一她過去,得來的是沐寒聲冷冰冰的臉,要如何自處?

「傅小姐?」耳邊傳來辛溪再一次的呼喚,帶了顯而易見的狐疑,一雙好看的眼幾乎將她從頭看到腳。

要見一個高高在上、優雅清冷的美人兒狼狽的跌在現實里是一件極其難得又新鮮的事。

就如此刻的傅夜七。

所以,辛溪只覺得連自己心底的淤塞都好了許多,眨了眨眼,掃過她的機票,問:「飛智利?」

傅夜七又把機票往里收了收,強自淡然的一笑,幾不可聞的「嗯」了一句。

抬眸看向辛溪,她終於微微勾起柔唇,「回去?」

辛溪這才低了低眉,看似不經意的看向機場入口,然後轉回來,微微深呼吸,「對啊,藍修在這兒,島上沒人主事,蘇曜說我得回去平定辛氏一族呢,這一回去,也許就再也出不來了,到時候只能請傅小姐來島上做客!」

她清淺的笑,看著辛溪無恙的神色,卻從她眼里讀到了落寞。

因為蘇曜嗎?她皺了眉。

「你幾點?」辛溪大概不想談論這些,忽然轉移話題。

相互看了一眼機票,居然只差五分鍾,距離登機也快了。

傅夜七一次又一次的捏緊機票,一股腦的沖出來之後,這會兒清醒多了,也開始膽怯。

「走。」辛溪卻開了口,一邊拿出手機關機。

她笑了笑,只能啟步。

而辛溪卻猛然停了腳步,狠狠擰眉。

她不明所以,褐眸微微掃過辛溪緊握著的手機,「怎么了?」

辛溪不說話,而是猝然轉身,目光急急的的尋找著什么。

她剛剛想關機,一手按在了關機鍵上,卻正好掛掉了一個電話,她沒看錯,那是沐欽。

「怎么辦?」辛溪喃喃自語。

來之前還骨氣滿滿,也狠了心的轉身,可一個電話,她還是被激起了情緒。

機場廣播已經開始催促登機,傅夜七皺了眉,「辛小姐?」

辛溪抬頭看她時,眼睛微紅,這讓她愣了一下。

但是沒辦法,時不等人。

沐欽再打一次電話時,已經是關機狀態。

放下手機,眉峰輕輕蹙了一下,英俊的臉一派溫冷,卻曲起指節撐著寬額。

片刻,終於面無表情的啟動車子,緩緩往家里開。

蘇曜電話打進來時,沐欽瞥了一眼,帶了幾分不可言說的情緒,半天沒接,直到一個電話結束,蘇曜又好脾氣的再打一個。

這次沐欽終於接了。

「辛溪今天走,知道了嗎?」蘇曜也沒有廢話,知道接通之後溫溫的一句。

沐欽猛然踩了剎車,身體慣性的往前傾,又被安全帶扯回去,臉上的情緒終於濃重起來,薄唇有力,「不早說!」

蘇曜依舊溫溫的,「你沒問,我這么忙,沒空當月老,……」

「幾點!」沐欽再次開口,幾乎沒耐心聽他把話說完。

可蘇曜皺了皺眉,「不清楚,權看她的意願。」

如果無可留戀,必定是走得早些,若有所期盼,那也許是晚上的航班。

掛了電話,沐欽卻始終沒有動靜,沒忽然掉頭,也沒有繼續打電話,既然關機,已經說明她走了。

良久,略微深呼吸,一張臉恢復了冷淡的表情,終究是開車往家里走。

蘇曜是有話沒說完的。

依沐寒聲的意思,第一島如今極度不穩定,他競選後第一件事就是處理第一島的遺留問題,著陸訪問第一島是必定的,很可能過去住一段時間,這期間有著不少文化藝術方面的交流,沐欽在這方面無疑是最頂尖的代表人物。

只好得空正式提上日程細聊,他若不情願,那蘇曜無能為力。

…。

傅夜七這是第一次來智利,沖動了,也膽怯過,還是著陸了。

出了機場,在路口站了好一會兒,微微蹙眉。

不是第一次來這兒,但真的不算熟悉,對隨遇而安的她來說並無任何難處,只是她吃不慣飛機餐,從傅宅出來只喝了一口水,現在胃疼,整個人看上去透著幾分脆弱。

聖地亞哥是出了名的美。

不遠處有水光瀲灧,放眼棕櫚妖嬈,街頭微風拂開,把夏日果蔬的香味都綿延開來。

聞著清新淡香,她胃里反而絞得厲害,一陣風將她的長發飄起,遮住蹙眉眯起的眼。

待她把發絲拂開,面前已經停了一輛車,司機伸出頭來好客的笑,看了她一會兒用撇腳的中文問她:「中郭刃?」

傅夜七微微一笑,柔唇蒼白著,開口卻是流利的西班牙語:「能否帶我去榮京大使生活區?」

司機驚喜的wow了一句,揚起沒少笑看著她,干脆利落的點頭後下車給她開門。

她之所以知道沐寒聲在大使館生活區居住,就是因為電話里播報了地址。

想來,他一是替采姨治病,也順帶將國政都帶過來了,一刻沒閑著。

聖地亞哥街頭一派清新,滿眼棕櫚綠,只是她無暇觀賞,餓得難受,喝了車里提供的款泉水反而空盪盪的翻攪。

「se?ora?」司機透過後視鏡擔心的喊了她,才問:「您身體不舒服?」

傅夜七努力的笑了笑,搖頭,「還有多久到?」

這里不堵車,所以司機也篤定的給了答案:「不超過二十分鍾。」

她之所以一直不下車去吃東西,是因為這會兒也正好是午餐時間,到了大使館生活區酒店吃也一樣。

車子在酒店門口停住。

她低頭拿出錢包之後,卻是猶疑而尷尬的看了車主,「能否刷卡?」

錢包里只有人民幣。

司機聳了聳肩,也很歉意,「不好意思,還不能。」

傅夜七閉了閉眼,滿臉無奈和懊惱,她出門素來都是做好一切准備,從來不會出任何差錯。

可是現在一天天的過得一塌糊塗,莫名其妙把自己弄得這么狼狽,柔眉擰起,心里刺熱熱的難受,對著司機卻努力優雅的笑,「要么,我去酒店里刷現,您能等么?」

司機很為難,想了半天,看了看她,終於是答應了。

千恩萬謝的送走了司機,她才靠在了酒店門邊,莫名其妙的委屈一股腦就涌了上來。

實在太多年沒這么糟糕了!

轉身進了酒店,沒有急著訂房間,而是潤了潤干澀得唇,「請問榮京方面的大使是不是下榻這兒?」

前台淡笑著,禮貌得看了她的穿著。

素雅潑畫的裙裝氣質盡顯,就是臉色不太好,說話鼻音很重,而這張臉……?

「您是榮京過來的?」前台已經轉為好聽的中文,依舊淡笑。

傅夜七點頭,「有沒有一位姓沐的先生?」

前台又一次看了她,想了會兒,畢竟不是一般人物,才道:「您不能擅自去找那位先生,不過我可以請人帶您過去。」

她一手微微捂著胃,感激淺笑,「好,謝謝!」

一路走過幾個曲折,步入一片安靜,看得出來是會議區,路過了幾個寂靜空盪的會議室。

帶她過去的人在一個會議門口停住,再次確認了她的身份,「您的確是榮京方面的翻譯官?也的確認識沐先生?」

她再次點頭,但在那人抬手敲了一下門之後忽然握了她的手腕。

「如果他正在忙……我可以等著。」

如果這樣找他,他若是不冷不熱,她沒法下得來台。

帶她過來的人笑了笑,其實里邊並非在開正式會議,雖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但也的確該是午餐時間了,正好該進去提示點餐。

因而,會議室的門應聲被她推開。

會議室並不大,但僅僅做了五六個人,因而看起來是寬敞的。

開門那一刻,里邊隱約是男人低沉的交談。

傅夜七一眼就看到了側身對著門口的沐寒聲。

依舊沉冷的五官,英挺的鼻梁尤為顯眼,他正好身體微微放松往後傾,剪裁考究的西裝,周身透著高貴和疏離。

哪怕是有人推門進去,他都沒有轉過頭,依舊側臉低低的對著面前的人交談。

他不懂,別人自然也不敢分神,恭謹的聽著,連瞟都不瞟過來。

按說這種時候,門口的人該識趣的退出去。

但女子還是恭敬的開了口:「各位先生,已經是午餐時間了,是送到這里,還是諸位移駕?」

其實這種情況時常發生,領導人總是開會到忘了時間,所以職員有義務作出提醒,以保證餐飲味道最佳,也不至於客人疲勞工作。

可對於忽然插進來的女聲,交談中的沐寒聲臉色溫冷的側首,一雙劍眉是微蹙的。

菲薄的唇角隨之也低沉浸冷一句:「把門關上。」

吐出四個字之後,他便將臉轉了過去,視線來回不超過兩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