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連夜,千山萬水把她弄了過去(1 / 2)

她當然能聽見他說話,但是裝作沒聽到,慢慢滑下床沿。

「干什么去?」沐鈞年見了,濃眉越是擰得緊,長腿邁了一小步正好擋在她面前,導致她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沐鈞年這會兒的確煩躁得很,他看不得她和蘇靖林接觸,但又沒理由發作。

尉雙妍抬頭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抬起手掌。

掌心里細細的血珠都快干了,縮得皮肉有點疼。

這回男人沒再說話,抿著薄唇出了卧室,背影很淡漠。

在她印象里,沐鈞年脾氣就是很淡,話不多,不是少言寡語,而是不屑跟很多人說話,一開口免不了讓人啞口無言。

但是最近他跟她說的話不少了,脾氣也不小。

尉雙妍忽然笑了笑,找個情人對男人影響這么大?

哦不對,她輕輕蹙起柔眉,婧林說,唐尹芝大概可能是沐鈞年的工具?鈞年怎么會想動傅氏呢?

兩家明明關系不錯。

他給她處理劃破的地方,尉雙妍就一直低眉看著他,考慮著要不要問。

回神卻見他抿唇盯著自己,匆忙移開了視線。

「沒事就躺下。」他低低的說了句,作勢轉身出去。

她皺了一下眉,「你不休息?」

沐鈞年只簡單的給了兩個字:「工作。」

也對,他明天出差,這邊應該有很多工作要交代好。

正想著,男人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轉頭問她:「你休假?」

尉雙妍頓了頓,然後點頭。

又聽他淡淡的道:「想出去走走的話,明天跟公司一起,房間不用另外訂,一切費用我出。」

幾乎沒有表情的邀請,但於他來說,這已經是例外了。

她想起了唐尹芝匆匆走進辦公室說訂房的事,原來說的出差下榻酒店。

想到這兒,她才輕柔笑了一下,「不了,我還有事,也免得影響你出差行程。」說完,她抿了抿唇,「唐小姐也跟著去吧?」

沐鈞年從嗓子里「嗯」了一聲,顯然在聽她拒絕的時候就皺了眉,轉瞬即逝。

「那就行,她是你的秘書,有個女的照顧著,我也放心。」她笑了笑。

沐鈞年噙著眉峰看了她小片刻,終究是抿唇轉身出了卧室。

尉雙妍看得出他的不悅,畢竟第一次主動邀請她,她拒絕了。

但她確實有事,不然也不會休假。

至於唐尹芝,好像連媽也不知道她在鈞年身邊當秘書,如果不是被她撞破,也許,自己也灰一直被蒙在鼓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早有心理准備,難受了一下午在,這會兒,她反倒好了。

…。

尉雙妍醒來時,沐鈞年已經啟程走了,她看了看田幀,「沒留什么話嗎?」

田幀搖頭,「先生臉色不太好。」

她低了低眉,「他沒有臉色好的時候。」

這話讓田幀忍不住笑了一下,「說的也是!」

等尉雙妍快用完早餐,田幀才提起:「老教授忌日是不是該到了?」

她擦了擦嘴角,點頭,「嗯,我請了假,過兩天去看看爸爸。」

田幀點了點頭,留意下了,也和沐夫人打了個招呼。

所以,尉雙妍去墓地那天,陸婉華也送了幾樣東西過來,知道她喜歡單獨去墓園,人沒過來。

所有人都只知道尉雙妍是孤兒,但不知道她有個教授養父,也是她畢業院校的校長,可惜她出嫁前一年去世了,沒能見養女出嫁。

尉雙妍卻覺得挺好,至少爸爸聽不到關於她的污言穢語。

十月的天,還是不錯的,只是她到墓園時,太陽躲進雲層里,風有些刺骨。

並沒有太多話要說,她只是安靜的在墓前給爸爸點了一支煙,敬了兩盞酒,就那么一直安靜著。

沒有陽光,也不知到了什么時間,她從地上起來,因為跪的久了踉蹌繼續,轉而落盡一雙穩穩的臂膀肩。

意外的轉頭,看到了溫文謙和的傅天元。

尉雙妍努力站好,淡淡的笑著喊了句:「傅先生。」

傅天元把手里的東西往的上放,輕嘆一句:「有兩年沒來看老師了。」

「已經很少有人記得爸爸了。」她有些心酸。

傅天元又給敬了兩盞酒,兩個人安靜的站了會兒,也不多說什么。

返回時,她斟酌了好一會兒,才看了看傅天元,「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傅天元略微挑眉,示意她隨便問。

她抿了抿唇,「你也知道鈞年的性子,做什么都想做到最好……」

傅天元笑了一下,已經知道她要問什么了,道:「強者生存也是商場的生存法則,哪怕二少對傅氏有意,也正常。」

她依舊皺著眉,走到車子邊上才停了下來,「你也知道我爸爸教了我很多東西,關於傅氏的一些傳聞,我聽過,但是不知道真不真,我說話直,就是想問問,如果鈞年以後真的對傅氏做了什么,他會怎么樣?」

都是傅氏背後有兩股力量,沒有完全洗干凈的黑勢力,以及傅天元爺爺那一輩積攢的堅實軍政脈絡。

傅天元卻溫雅的笑著,先是說了一句:「二少娶到你是他的福氣。」

繼而,他才說:「你放心,就算真有那么一天,你是老師的女兒,我總要念一份情的。再者,傅家只有我爺爺那一輩是純軍政,有些力量沒傳說那么懾人,傅氏發展這么久遠,不全靠軍政扶持,或者說,庄家往上數四代都是軍政出身,庄祁和沐鈞年是好友,你不用擔心。」

尉雙妍也笑了笑,她把庄祁給忘了。

「外面風大,早點回吧。」傅天元紳士的讓她先走。

一路上,她心安了許多,悠悠的看著窗外街景就想到了出差了的人,整個年底到明年三四月份,似乎都有類似的項目。

…。

整整半個月的時間,沐鈞年沒給她打過電話,倒是給玫瑰園打過,所以她知道他很忙,短暫回來可能是十一月中旬。

她已經開始正常上班,但車子依舊沒買,每天趕地鐵也挺充實,就是很費鞋,被踩的不像樣。

沐鈞年給庄祁打電話問她都干了什么的時候,庄祁是這么說的:「聽那邊經理說,半個月嫂子買了兩雙鞋。」

沐鈞年聽得莫名其妙,微微蹙眉,手邊一堆項目的相關文件,指尖撥了撥,若有所思。

當天晚上,尉雙妍接到了他這么久的第一個電話。

「睡了?」他淡淡的嗓音問。

她喃喃的『唔』了一聲,隨口問:「誰啊?」

聽筒里還是淡淡的聲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