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市，一家五星酒店的房間內。

「最近半個月以來，這個方羽幾乎沒出過門，看來被我們警告後，他還是畏懼了啊，老實了不少。」一名男人男人坐在沙發上，對坐在另一邊的女人說道。

「畏懼？半個月前，就在我們剛警告過他的第二天晚上，他就在江南花滿樓，跟一名蒙面人交手，並且將那名蒙面人殺死。」一女人語氣冷淡地說道。

這兩人，正是與方羽見過一面的男女，秩序者慕雪和王嵐林。

「被殺死的蒙面人的身份是什么？」王嵐林皺眉問道。

慕雪搖了搖頭，說道：「我找人了解過，那個蒙面人死狀凄慘，全身都被燒成黑炭一般，根本不可能辨認出身份。」

王嵐林臉色難看，冷聲道：「我就說該教訓那個方羽一頓的！他根本就沒把我們秩序者放在眼里！」

慕雪看了一眼王嵐林，說道：「在上面沒有具體指令之前，我們不能輕舉妄動。」

「我們都在這里待了半個月了，上面的指令怎么還沒有下來？江海市就是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天天呆在這里，我快受不了了。」王嵐林急躁地說道。

慕雪微微蹙眉，說道：「上面之所以拍我們兩人前來，就是為了近距離地觀察這個方羽，評測他的危險程度，然後再考慮如何處理他。」

「你要是受不了，可以主動申請放棄這個任務，沒必要每天對著我發牢騷。」

見慕雪似乎有些不滿，王嵐林的神色收斂了不少。

「方羽這段時間一直待在家中，我們也沒法觀察啊。」王嵐林說道。

「我已經把有關方羽的報告上交，上面應該很快會有新的指令下來。」慕雪走到落地窗前，看著外面的景色，說道，「在此之前，我們就好好待在這里吧。」

……

很快，又是十天過去。

如果不是於玥玥的提醒，方羽甚至要忘記高考這回事了。

在六月四號這一天，方羽來到了教室。並且從唐小柔手中拿到了自己的准考證。

班主任孫興春，已經徹底放棄方羽了。

他原以為，那天的班會後，方羽會改過自新，好好復習。

可沒想，方羽卻是直接不來了！

當重點班的班主任這么多年，孫興春接觸到的，一直都是學習好，又聽話的三好學生。

方羽如此頑劣的學生，他還是第一次見！

六月五號，經過最後一次動員大會後，江海中學的高三學生，正式參加高考。

面對高考，絕大部分學生都會感到非常緊張，以至於落筆寫下一個字之前，都要斟酌許久，寫完之後又要檢查個兩三遍，生怕出錯。

但方羽卻表現得無比輕松，每一門考試基本都在半小時內完成，然後就在草稿紙上繼續寫著心法口訣。

由於在草稿紙上亂塗亂畫，他被監考老師警告了數次。

高考兩天，很快過去。

最後一科考完以後，回到教室，很多學生都將扔向天空。

方羽看著他們的舉動，只是淡淡一笑，同時有些感慨。

這是他經歷過的第幾次高考了？

他仍記得，上一次高考後，他也是這么站著，看著班里學生的歡呼雀躍。

那好像已經是數十年前的事情了。

那群學生，現在恐怕都已步入中年了吧？

方羽恍惚了一陣子，很快就回過神來。

他不喜歡回憶，是因為回憶里的每一樣事物，對於他而言，期限都太短了。

當下還在狂歡的這群高三畢業生，若干年後，也許會再見到方羽。

到那時，他們也許步入中年，也許已是老年人。

但方羽，仍會是現在的模樣。

「方羽，今晚班里有個聚會，你會去嗎？」旁邊的唐小柔收拾好，問道。

「不去。」方羽干脆利落地拒絕道。

「這可能是班里同學最後一次見面了哦，你真的不去嗎？」唐小柔又問道。

「不去。」方羽再次拒絕。

「噢。」唐小柔低下頭，心中有種莫名的失落。

她知道，今天之後，她見到方羽的機會就更少了。

「方羽，你想報考哪一所大學呀？」唐小柔抬起頭，小聲問道。

「還沒確定，我也不一定會讀大學。」方羽如實答道。

「啊？」唐小柔愣住了。

這時候，方羽已經轉身離開，往外走去。

剛走出門口，迎面就看到劉胖子和李炳岩。

「老大！終於又見到你了！」李炳岩激動萬分地走到方羽的面前。

「你找我有事？」方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