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羽的話雖然說得很通俗直白，但意思卻非常明確。

而懷虛，也認同方羽的說法。

只不過，就目前的情況而言，要把整個半靈族揪出來，難度極高。

因為，無論是懷虛還是方羽，對於半靈族的了解，都少得可憐。

「別管什么內部了，現在直接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調查半靈族去。」方羽看著懷虛，說道，「只要能找出他們的位置，我願意出手幫你清除干凈。」

懷虛臉色凝重，點了點頭。

「還有，我建議你回到台面上，不要留在這里養老了。把手下四大組里值得信任的人提出來，單獨組成一個團隊，可以解決不少問題。」方羽又說道。

懷虛再次點頭。

他現在，確實不能穩坐高台之上了。

以他的名頭和威勢，回到台面上，至少還能震懾住那群蠢蠢欲動的半靈族一段時間。

這樣一來，他在明面，方羽在暗中，兩人合力，必然能解決危機。

「對了，有一個叫做歐陽成道的小子，想要見你一面。」方羽想起這件事，說道。

「歐陽成道？」懷虛愣了一下，隨即回憶起這個人，問道，「歐陽修遠的兒子？」

「嗯。」方羽點頭。

「修遠……方兄你不是認識么？」懷虛又問道。

「我昨天也是問了一句，才知道他是歐陽修遠的兒子。」方羽微笑道，「我上次見到歐陽修遠的時候，那小子連女孩的手都沒牽過，一轉眼，他的兒子都比當時的他年齡要大了。」

「六年前我跟修遠聯系的時候，他還提起過方兄你……如今方兄既已長留北都，我可以通知他帶著歐陽成道過來，大家見一面？」懷虛問道。

「他想要見我的話，就叫他過來吧。」方羽說道。

說完，方羽站起身來。

「方兄，感謝你短時間內就幫助我收集到這么多的情報……」懷虛跟著起身，鞠躬道。

方羽微微蹙眉，正想說話。

「但目前情況尚未明了，我先請方兄繼續在如今的職位上待一段時間……不知方兄是否願意？」懷虛問道。

方羽看著懷虛，說道：「我希望你下次說話，可以直接表達中心思想，不要轉彎抹角的。」

幫人幫到底，方羽也沒想過要就此收手。

半靈族對他而言，也是敵人之一。

尤其是半靈族所說的洪流將至……更是他很在意的一件事。

因此，即便懷虛不說，方羽也不會就此撤手不管。

……

一道身影，站在山峰之巔。

他的腳下，彌漫著一層淡淡的白霧。

從他的視角往前望去，能夠看到一座座懸浮在半空雲層之中的高山。

這一幕，與古書中描繪的仙界，非常相似。

這道身影負手而立，眺望著遠處微微浮動的雲朵，眼神淡漠。

此刻，這道身影的背後，忽然出現一團黑球。

黑球慢慢擴大，凝聚成一個身披黑色斗篷的人，單膝跪地。

「主人，北都的釘子，被拔去了大半。」黑衣人說道。

「誰拔的？」被稱為主人的身影，頭也不回，緩聲問道。

「方羽，方長生。」黑衣人答道。

聽到這個名字，前方的身影負於背面的雙手，微微握了握。

「如今方長生化名方承天，於北都武道協會擔任副會長一職，據說是懷虛的親自任命。而表面上的說法，他是懷虛的門徒之一。」黑衣人頓了頓，繼續說道，「北都的魂壇，我命令大將鐵骨看守……但昨夜，鐵骨面對方長生，甚至沒有撐過五分鍾。」

「懷虛……他怎么還不死？」前方的身影，雙手握成拳狀。

「主人，我認為當務之急，是解決掉方長生此人。」黑衣人低著頭，說道，「如今懷虛年事已高，實力下滑無法避免，我們只需要再拖延一段時間，不足為慮。而方長生此人……若真是他的門徒，我們必須小心了。」

「此人年紀不大，若是不趁早將其扼殺……」

「未來的他，很可能會成為第二個懷虛，甚至超越懷虛。」

聽到這番話後，前方的身影，轉過身來，低頭看著黑衣人，漆黑的雙瞳猶如一顆石子投入湖面一般，泛起層層銀色的波浪。

「九空在何處？」他開口問道。

「九空……目前正在嘗試融合主人賜予他的那件盔甲。」黑衣人答道。

「待他融合成功，讓他來見我。」

「明白，主人。」黑衣人說完，身形再次化作一團黑球，消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