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片天地，逐漸歸於平靜。

但被聖光所灼燒的區域，已大片焦化。

原先的冰洋，已經消失不見，只能看到底部的漆黑土壤。

而後方的諸神殿大道以及大門，都被燒成一堆堆的灰燼。

雖然十二翼主神已經消失，但方圓百公里內的區域……死氣仍在彌漫。

方羽站在原地，看著手中這顆碩大且泛著銀芒的法石，眼神閃爍。

這顆法石正在發燙，他能夠感覺到內部蘊含的磅礴神聖之力。

「這塊法石到底是什么東西？」方羽認真觀察手中的銀芒法石，卻沒有得出答案。

但這時，正托著這顆法石的左手，忽然泛起一陣光芒。

就跟之前一樣，這顆法石……竟然就這么被左手表層的光芒吸收入內，消失不見。

而方羽只能感受到一股暖流自外到內，沒有別的感覺。

幾秒之內，那顆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威能，湮滅方圓百公里內一切事物的法石……就這么消失不見了。

方羽抬起自己的雙手看了一眼，又後知後覺地打量自己的全副身軀。

周圍一片焦黑，沒有對照物。

因此，在他自我的感覺中，並沒有體型增大的感覺。

但他知道，他的體型增大是事實。

因為剛才與十二翼主神動手之時，十二翼主神在他眼中……已是跟他同等體型的存在了。

「我現在算是與擴大之後的大道靈體融合了？」方羽看著自己的身軀，心道。

「不僅如此，主人。」這時，極寒之淚的聲音響起，「你現在的形態，本不應在這種時候出現。」

「你說的有點拗口，什么意思？」方羽眉頭皺起，問道。

「她就是這樣，很簡單就能說清楚的事情，非要弄得很復雜。」離火玉忽然也開口，「實際上，你現在的情況就是短暫地超出了這個位面，所以你的體型會變得跟這些超位面的生靈一樣巨大……」

「超位面……」方羽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問道，「根據自然法則，這不是不被允許的么？」

「我之前不是說過么，自然法則欺軟怕硬……這不就應驗了？拳頭大就是硬道理。」離火玉語氣有點譏諷地說道，「再說，你現在的形態，至多也就跟最近遇到的這兩只生靈相似，算是半超位面吧，不算完全超位面。」

方羽沒有說話。

有關位面的說法，他都是從離火玉的口中聽聞的。

地球屬於低級位面，而高級一點的位面，也許就是傳說中的仙界。

而在不同位面的生靈，展現出來就是完全不同的形態。

高級位面的生靈出現在低級位面，由於法則之類的原因，體型會變得極為巨大。

比如之前的邪聖，古神，還有剛才的十二翼主神……皆是這個道理。

換句話說，低級位面的生靈在高級位面生靈面前，皆是螻蟻。

但大概便是從古至今，任何生靈都想要飛升仙界的原因了。

畢竟，只要具備一定的意識，就沒有任何生靈甘願只作為一只隨時可能被殺死的螻蟻而存在。

任何生靈……都希望成為高級位面的高級生靈，掌控自己的命運。

這是方羽根據離火玉和極寒之淚透露的信息，還有他自己的推理所得出的結論。

至此，他對於傳說中的仙界，算是有了一定的了解。

當然，仙界具體是什么樣子……除了親自上去體驗以外，沒有別的手段可以得知。

「飛升……」

方羽心弦微微顫動。

他想起那天晚上，在後山上，冷尋雙沉睡之前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羽，你得讓我修煉，到時候……我要跟你一起飛升。」

飛升這件事情，對於任何修士而言，皆是畢生夢想。

但方羽很多年前……在發現自己無法突破煉氣期之後，便徹底死心了。

相比起飛升，他更在意何時能夠突破到築基期。

然而到了今天……各種因素夾雜在一起，讓他隱隱間重新燃起飛升的念頭。

雖然境界仍然停留在煉氣期，但不知為何，他感覺自己還是有點希望飛升成仙的。

但很大概率，不會以正常的方式飛升。

不管以何種方式飛升，能飛升就行了。

方羽站在原地思索許久，才回到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