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扇門……」妖兒呆呆地問道。

「在我身上了。」方羽說道，「之後就跟著我了。」

「那，那氣息有沒有泄露……」妖兒又問道。

「你說呢？要是氣息泄露了，你會一點都察覺不到么？」方羽挑眉道。

「噢……」

妖兒還是有點沒反應過來。

因為這事情有點過於輕松了。

這扇門她之前都不敢碰，可方羽一來就無聲無息地把它收走了。

「先離開這里吧。」方羽說道。

「好。」妖兒答道。

……

一刻鍾後。

方羽帶著妖兒回到了陸地上。

「瘋老頭……也就是陸清，之前難道沒有跟你提起過我？」方羽看了一眼妖兒，問道。

「他過去有提起過一名修士，但沒說名字……現在想來，可能說的就是你吧。」妖兒看向方羽，說道。

「他說了什么？」方羽問道。

「他其實也只提起過一兩次，就是說到人族未來的時候……」妖兒微微仰起頭，回憶道，「其實陸清很多時候，都很痛苦，他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我能看出來……他從來都不快樂。」

「但是，只要提起人族的未來，或者說仙界未來的走勢，他總是會變得很激動，亢奮，渾濁的眼里像是有了光芒。」

「他說，未來人族會有一個很強很強的修士出現，這個修士會帶領人族重新走向輝煌，仙界的未來不會是神族當道，天道會再次降臨。」

回憶到這里，妖兒抹了抹眼角的淚花。

「這樣的話，他說過兩次，每次我都會問他……那名修士是誰，為何現在還不出現？」

「他不回答我，只是說時間還沒到，還有使命需要他去完成，等他完成之後，這個修士就會出現了。」

「我就問他，那等那個修士出現後，我們就有很強大的同伴了，我們不用再這樣躲躲藏藏了……」

妖兒吸了一下鼻子，看向方羽，咬著唇。

「聽到這句話，陸清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我。」

「直到陸清被處決，我才意識到……他說的使命，需要用他的性命去完成。」

「就算那個很強很強的修士出現，就算人族能夠再次走向輝煌，他也看不到了……既然他知道自己看不到那樣的場景，他為什么一提到這件事就總是那么高興啊？讓我以為他會跟我一起看到那一天的到來……」

妖兒說著，眼淚又止不住地往下流。

方羽沒有說話。

就算只是聽妖兒說，他也能想象到瘋老頭說起那句話時的神情。

在最為艱難的環境下，只是想象到未來的美好光景，也足以發自內心地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