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香雲洗脫自己身上的罪名,拉著江衛民繼續干活兒。
有之前那一通鬧騰,倒是沒有人說那種惡心的話了。
趙香雲和江衛民割完了稻子,將鐮刀給了生產隊其他隊員,他們就回去了。
路上沒有一個人,大家都在田里忙活。
趙香雲擦了擦額頭的汗,「差一點,就背鍋了。這曲夢夢,可真壞!蔫壞,蔫壞的!」
「香雲,對不起……這件事,是我引起的。」江衛民開口。
「又說啥傻話了!我知道,你是不想讓那些人的話,污了我的耳朵,我覺得你做的對。甚至,從這件事兒,我還得出了一個靈感。」趙香雲開口。
江衛民看向她。
「我媽不是要做婦女主任了嗎?估計這次夏收搞完,大隊就要開廣播通知了,我之前還在想,我媽做什么比較好。
現在,有現成的事兒。我就讓我媽在女同志里宣傳,那些男同志口頭吃女同志豆腐,在未婚女同志面前說葷話,要怎么教女同志們反抗。
你也看到了,在那里干活兒的年輕姑娘,甚至小孩兒都有,可沒有人敢上前阻止,一來是怕惹麻煩,二來是惹了麻煩,沒人給他們撐腰。
要是我媽和大隊做她們的後盾,就不一樣了。要是每個女同志都奮起反抗,那些男同志,就沒那么大膽子了!」
幾乎所有人,都在試探其他人的底線。
你強,他就弱。
可你退縮,那些人就會愈發的得寸進尺!
如果一開始,女同志們堅定的拒絕,又或者,大隊做好了宣傳教育和懲罰工作,這些事兒,會減少很多。
江衛民吃驚的看著趙香雲,過了半響,露出贊賞的笑容。
「香雲,你想的真的很周全。我想,要是這個辦法,真的推行出去,不僅僅是女同志思想上的改變,沒准男同志也會跟著改變。」江衛民道。
「是啊,人都會被潛移默化的影響,跟著好同志,就能學好,跟著壞同志,只能學壞。一步錯,步步錯,只要第一步走好了,接下來的每一步,按照這個路子,就不會錯!」趙香雲道。
兩個人的思想,意外的契合。
或者說,趙香雲和江衛民兩個,本就是三觀一致的人。
送趙香雲回了家,江衛民才回去。
回去的路上,腦子里想的,都是趙香雲說的話。
至於趙香雲,將自己遇上的事情,以及從中的啟發,都告訴了陳五月,陳五月也覺得可行,將趙香雲說的話,通通記了下來。
准備村支書一在廣播里提她當婦女主任的事兒,她就去提意見。
「對了,香雲,你剛剛說那些說胡話的,是誰?」陳五月問。
陳五月這人,是記仇的。
欺負她閨女和未來女婿,不想活了?
一准要弄死他們!
趙香雲早就在心底記了小本本了,將那些人的名字,一一告訴陳五月。
夜里,陳五月又將這事兒,添油加醋的告訴了趙志遠。
第二天一早上,生產隊多了幾個扛稻子的。
明明已經有拖拉機和牛車了,可趙志遠偏偏要找人用肩膀扛,還說什么那地兒,拖拉機和牛車不好去。
一個上午,累癱好幾個。
幾個男同志,最後差點哭出來,中午就去找趙志遠認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