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兒子？他配嗎？要不是王鳳巧改嫁給他，他也配有兒子？」說話的是張大牛。

「他當然配，倒是你，你配嗎？當初妻子生產，讓你去請產婆你不去，一聽說生的是閨女，連人帶四孩子都不要了！怎么，現在聽說是兒子，就想抱回去養，撿現成的？」

趙香雲的話，讓大伙兒明白了馮大燕一家子的身份。

「那她不是張秀麗的娘？我的天，閨女離婚，兒子也離婚，這什么家教才能教出這樣的孩子？」

「可不是，興國那么好的孩子，她張秀麗看不上。現在好了，興國老婆可是大學生，城里念過書的呢！」

「不止呢，鳳巧嫁給大福多好啊，送三個閨女念書，大冬天的，都在干活兒，給孩子們攢學費。」

人好不好，大家都有眼睛看。

不是馮大燕三言兩語就能將黑的說成白的，更何況，馮大燕根本不會講道理，只知道無理取鬧。

「閉嘴，你們都給我閉嘴，那是我兒子的種，我兒子的……」

趙香雲不說話，靜靜的看她發瘋。

沒人幫自己，又見不到孩子，馮大燕開始發瘋了。

「你不給我看孩子，我和你拼了！」說完，朝著趙香雲就撞過去。

趙香雲又不是死的，杵在那兒，隨她撞，馮大燕一過來，趙香雲就一個閃身，躲開攻擊。

馮大燕前面沒有遮擋物，一下子栽了個跟頭，摔在地上，當場打了幾個滾。

一群人捂著肚子，哈哈大笑。

馮大燕爬起來，坐在地上，就開始嚎啕大哭，「沒天理了，霸占別人親孫子不給啊……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馮大燕吼完，王鳳巧出現在人群中，還有匆匆趕回來的趙大福，江衛民和大丫幾個。

王鳳巧沖了上來，「鬧夠了嗎？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

王鳳巧身上穿著肥皂廠發的廠服格子花紋的，本來是夏裝，王鳳巧穿了新棉襖，怕將新棉襖弄臟，就這么套了一下。

她出現的時候，張大牛覺得腦子里有一根弦給崩斷了。

這么久沒見，他發現王鳳巧變了個人似得，更美了，皮膚更白了，站在那兒，跟會發光似得。

他後悔了，張大牛後悔了。

他不該和王鳳巧離婚的。

不離婚，他現在有兒子，還有這么漂亮的妻子，他還聽說了，王鳳巧現在在肥皂廠，一個月能夠得到十塊的工資，工分還算滿工分，糧食一斤不少，不比城里人差。

「你這潑婦，還我孫子，還我孫子！」馮大燕站了起來，不等上前，趙大福就沖了上來，將王鳳巧牢牢的護在身後。

「好哇，現在是讓野男人來欺負我這個婆婆是吧？王鳳巧，你不要臉！」馮大燕指著趙大福大罵。

「我不要臉？到底是誰不要臉！我和趙大福是正兒八經的結婚，他是我男人，我孩子的爸！」

「那是後的！」馮大燕道。

「後爸也是爸，反倒是我和張大牛離了婚，沒有任何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