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看了一眼店里的幾個服務員,沖領頭的男青年道:「瞧著幾個服務員也不是壞的,放了吧!」
「成,既然大兄弟你這么說,就放了!」
店里一共是八個服務員,眨眼的功夫,一溜煙的全跑了,留在店里的什么茶缸之類的,統統不要了。
劉福貴和曹大光兩個想跑,可哪里敵得過眼前一二十個年輕人。
特別是這時候,已經有兩個年輕人,跑去找公安和工商局的了。
「姓程的,你當真不怕我告訴你們重工機械廠的人,說你拿廠里的錢,在外面搞生意,占你們廠里的便宜?」劉福貴大聲叫喊著。
這是他最後的機會了。
如果程安害怕,他還有一線生機。
只可惜,程安壓根不理他,跟聽不見他說話一樣。
「姓程的,好……你不讓我活是吧?你也別想活!待會兒公安來了,你做的好事兒,我要一並告訴他們!我坐牢,你也別想跑!」
劉福貴喊得嗓子都啞了。
服裝店里的人,聽的耳朵都快起繭子了,干脆將劉福貴和曹大光都綁了起來。
可還是無濟於事!
有個年輕人實在受不了了,將鞋子一脫,腳上穿了洞的臭襪子往劉福貴嘴里一塞。
程安看著這一幕,總覺得有幾分熟悉。
眼睛不小心看到了自己手腕上的勞力士。
靠!
他就說怎么覺得熟悉,上回老江去粵城,他們幾個在天台吃夜宵喝啤酒,他喝醉了,就是這么被人陰的。
那件事兒,對程安的身心,造成了極大的傷害,他老長一段時間,不敢晚上出去吃夜宵。
「同志們,這人除了騙你們買他東西,還做了什么讓你們生氣的事兒?」程安咬著牙齒開口問。
「他罵我是癟三!」
「沒錯,他罵我們了!」
程安陰測測的看了一眼劉福貴和曹大光兩舅甥,語氣飄飄然,「那你們還等什么?不干凈罵回來!」
幾個人圍一個,罵的唾沫橫飛。
等到公安局的人過來,劉福貴和曹大光兩個,都快被唾沫星子給淹死了。
「公安同志,你們可算是來了,這些人是土匪是強盜,他們……他們要殺我啊!」劉福貴哭訴著開口。
程安翻了個白眼,走到兩個公安同志面前,「公安同志,事情是這樣的,這兩個開店做生意的,就是騙子!我和他們簽了合同,要買八萬塊的貨,說好了貨得保證質量,不能褪色,不能縮水,不然我不要貨了,還得賠我三倍訂金!」
合同書從皮包里被拿出來,恭恭敬敬的遞到公安同志面前。
看完,其中一個公安同志走到劉福貴面前,「這合同是你簽的?上面的印章,是你蓋的?」
劉福貴:「公安同志,我要舉報!他……他是重工機械廠的會計,他……他偷拿單位的錢,和我們做生意,想占國家的便宜,抓他,他貪污……投機刀把,抓他,抓他坐牢,勞動改造!」
「他說的是真的?」公安同志看向程安。
「當然是假的,什么重工機械廠會計,和我可沒有關系!我是會計不假,但我不是重工機械廠的!」
說著,將自己的工作證拿了出來。
程安的工作證,顯示的是粵城新鑫成衣廠會計,他的介紹信,也是成衣廠打的,包括他買的火車票等等。
這些足夠證明他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