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像是看不懂何廠長態度前後變化一般，滿意的點了點頭，「行！不過得快點，最好明天就開除，我還要去一趟食堂。」

何廠長：「好！」

「沒什么事情了吧？」程安看了一眼何廠長。

「還有一點事，趙香雲趙設計師快畢業了吧？」

「好像是吧？我沒具體問過。」程安說的很隨意。

「她畢業了，可以直接來我們廠，專門幫我們設計賣到國外和港城的衣服，她的設計，港城那邊的客戶，可是一直稱贊呢！」

提到趙香雲，程安雖然態度還是那個態度，但明顯上心了不少。

他在分析何廠長話里的意思。

「我會和她說一聲，不過很有可能，她將來不干設計了！」程安胡謅道。

「不敢設計，那做什么？」

「出國學金融。當初她努力畫設計圖賺錢，就是為了攢留學的學費，聽說美國那邊，有最好的金融大學，她剛好又很喜歡這個專業，所以一直在朝這個方向努力。」

何廠長不知道為什么，聽程安說完這番話，竟然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可又擔心程安在騙自己，「她出國留學的時候，你和我說一聲，我剛好有朋友在美國，到時候讓他幫忙接機！」

朋友，何廠長當然沒有。

他這么說，不過是想知道，趙香雲是真的留學了，還是畢業留下來幫程安了。

若是真的留學，何廠長自然不會說什么，可要是幫程安，那就是另外一種說法了。

「那就麻煩何廠長了！」

程安從廠長辦公室離開，那股子囂張勁兒立刻收斂了。

他雖然囂張，但也知道，什么場合，什么人，該做什么。

之所以一直在何廠長面前，表現的這般不懂事兒，無非是讓他別將自己當成假想敵。

誰曾想，他勞心勞力，幫著何廠長上位，他卻在這么關鍵的檔口，想將他踢出去。

程安不傻，何廠長今天，分明就是在護著黃長榮。

他們本身是親戚，黃長榮喊何廠長表姑父。

從前，這層關系，在程安看來，不足為懼。

橫豎比不得錢大。

現在看來，他要重新審視一下老東西和黃長榮的關系了。

程安回到辦公室，又和往常一樣，嬉笑打鬧，再就是核對廠里的資金流向。

工作一整天，他回到家。

不是急著吃飯，而是忙著給江衛民打電話。

電話一接通，立刻傳來江衛民的聲音，「喂——」

「老江，小爺我被人擺了一道！」

電話那邊，江衛民沉默了片刻，才開口問：「怎么回事？很嚴重？」

「嚴重倒是不嚴重，就是遇上一個小人，被小人給告了，這也就算了，從前很信任我的老東西，突然不相信我了，連我的話也不聽了！「

程安沒提是誰，可是江衛民一下子就猜到了他說的是誰。

「或許，你的存在，威脅到了他的地位！」江衛民道。

「我的存在，威脅到他？他不知道，他有今天，是誰幫他打的天下嗎？我幫他拿了多少訂單？上海那個訂單，要不是我，他能夠拿的那么順利？真當我程安是好欺負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