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輕松，但從未像現在這樣。

食堂里，一天三頓飯，她就得窩在小廚房里，從早到晚，洗碗洗個不停。

除了洗碗，還得洗菜和切菜。

現在手放到水盆里，就有血絲出來，她實在受不了了。

「小姨，你想不想換工作？」王寒雪單刀直入。

馮艷愣住了，「怎么了嗎？」

「我是覺得小姨現在的工作太辛苦了，倒不如換一個。」

馮艷苦笑，「哪里這么容易換工作，我是下崗職工，年紀又大了，還有哪個單位要我？再說去擺攤兒，你外婆就差拿刀抹脖子威脅我了，我要是敢再回去，她不會認我了！」

王寒雪聽她小姨說話，自己也心疼的不行。

「外婆那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對了，我有個同學開服裝店的，現在就缺人幫忙，如果她面試完了，覺得可以，你就可以去她那兒上班了。

雖然不是什么正式單位，但是有店子，不用風吹日曬和雨淋，工資也還不錯！

另外，她那兒還認識一個朋友，開服裝廠的，不過是在粵城，如果小姨願意的話，還能去那邊做管理層。

兩個工作，我都覺得不錯，你都可以去見見她，然後做決定！」王寒雪道。

她說完，電話那邊的馮艷沉默了好一陣。

「小姨，你在聽嗎？要不要，我再……」

「不用了，我見！」

……

馮艷說見面，王寒雪很快就做了安排。

這周末，馮艷放假。

至於見面的地點，就在趙香雲的服裝店外面。

馮艷是九點半去找的趙香雲。

她一去，就見到好幾個人，進了雲上服裝店，過了好一會兒，又提著東西，心滿意足的出來。

來來回回的，不到二十分鍾，就有十幾個人，買了東西。

這時候，趙香雲從服裝店里走了出來。

因為提前看過彼此的照片，所以馮艷一眼就認出了趙香雲。

「趙同……」

「叫我香雲吧，馮姨！」

趙香雲說著，將馮艷領到了服裝店里面。

馮艷跟著趙香雲在服裝店里轉了一圈，馮艷驚愕不止。

她的衣服，都是在供銷社扯了布，然後找裁縫做的，

她也知道，現在很多人開始改變這個習慣。

直接從成衣鋪，也就是服裝店里買衣服。

只是她沒有想到，衣服的種類這般的齊全，甚至連店里的服務員，態度都這么好。

馮艷剛進來，就有人給她倒了水，還有人端了小零食出來，給她吃。

馮艷拘謹的不行，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待到她看完了，趙香雲領著她去辦公室。

剛坐下，趙香雲就遞給馮艷一盒雪花膏。

「這……」

「這不是雪花膏，里面的膏體，都被挖出來了，這是我拖我妹妹的親戚，做的中葯葯膏，針對你手的！

我聽寒雪說你的手被水泡爛了，這葯膏效果很好，冬天用的話，連凍瘡也不會生。」趙香雲道。

馮艷感動的不行。

第一次見面，眼前的小姑娘，就給了她這么好的東西。

或許是看在她外甥女的面子上，可就算如此，得了實惠的，還是她。

「謝謝！」馮艷道。

「馮姨，你我之間，別這么客氣！不管今天的事情能不能成，咱們就當是交個朋友。」趙香雲道。

「好！」馮艷大大方方的點頭。

趙香雲和馮艷交流了起來。

問的問題，倒也簡單。

趙香雲問馮艷從前是做什么的，再是問她擺攤的事兒。

馮艷也不藏著掖著，有什么，說什么，「我之前是紡織廠的，後來職工精簡，我是被下崗那個。

剛開始，還挺難受的，因為沒怎么聽說過，國營廠還有下崗職工，後來聽人說擺攤兒賺錢，我就去擺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