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誰？」趙志遠問。

「你過來看，不就知道了！」

「我……」趙志遠重重嘆了口氣，「我倒是想啊，可我走不開啊！」

趙志遠一邊說，一邊抓自己的頭發。

恨不得將自己抓成禿子。

陳五月還在鄉下的時候，他不覺得。

陳五月一走，他就迫不及待的，想去首都看看孩子。

其實也有想看她的意思。

在一起的時候，還沒覺得那么想念。

可是這一走吧，整個人都不好了。

「哼，只要想，沒有辦不到的！你趕緊去楊淼家里，和他說你想外孫女，想女兒，讓他快點回來！你要是不說，我這半年都不回去，我看你怎么辦！」

這話，算是說到趙志遠心坎兒里去了。

掛斷電話，他立刻去了楊淼那兒。

結果楊淼沒遇上，遇上了楊老太。

楊大江被抓進去這件事兒，對楊老太打擊最大。

之前嚷嚷著什么楊大江偷了自己的錢，以後都不管他之類的楊老太，出了事兒，第一個跑來幫楊大江。

最開始，是說趙志遠一家子故意陷害楊大江。

要讓趙志遠好看。

人被送到派出所之後，又一改之前的校長態度，又是和趙志遠道歉，又是要認錯的。

這一次，也不例外。

「志遠，你和那邊說說，放了大江吧，他知道錯了，以後不敢了！你就看在他還沒生孩子，孤零零一個人的份兒上，放了他吧！」

「人又不是我抓的，你找我也沒有用！」趙志遠實話實說。

「可是你報的案！你和他們說是誤會，誤會行不行？」楊老太一臉理所當然的說。

「這不是我的事兒！」

「咋就不是你的事兒？你不報公安，我兒子不會被抓啊！志遠，你就看在大江他大哥的面子上，幫幫我們行不行？」

「幫不了！你要是覺得自己有本事，你就去將人弄出來！」

趙志遠不想和楊老太多說，直接進了楊淼的家。

楊老太還在後面追，但是怎么跑得過趙志遠。

等他追上去，趙志遠將門都關上了。

楊淼現在『無官一身輕』，不用每天去大隊部，也不用管這管那的，不知道多輕松，連帶人也精神了，看起來年輕了好幾歲一樣。

「我媽剛剛又攔著你了？」楊淼問。

「老太太這么在乎楊大江，難過也是正常的！」趙志遠道。

「是啊，她只在乎老三，明明都是她親生的，只要老三有個頭疼腦熱的，她就跟瘋了似得。

其他人哪怕再大困難，只要說了，就會被嫌棄！」

人到中年，本不該說這些。

但是心底憋著總覺得難受。

趙志遠也是露出一絲苦笑，「若是真比起來，你這比我還強呢！」

楊淼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

「也是，你這……」

「我這媽，當年吃不飽，穿不暖的時候，將我趕出來，半斤口糧都不給我，我過得有多狼狽，那時候大家都知道！

要不是遇上香雲她媽，我早就堅持不下去了，哪里還有現在的我？」

這么一對比，楊淼突然覺得，自己還沒有到那一步。

至少，老太太當年沒有想過扔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