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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設倒是知道關心自己的妻子，可他自己還不是一樣，連飯都不肯吃一口。

「你們夫妻兩個，就別推這個，推那個了！都多大的人了，自己的身體，都不管不顧了嗎？」趙香雲不客氣的開口。

她繼續說，「你們能不能學學安安？他除了睡不著，吃飯有乖乖吃。你們又不吃，又不睡的，准備修仙了嗎？」

蔣芳萍看向趙香雲，「香雲，我……是真的不餓。」

「不餓也要吃，明天我給你們拍全家福，你們要是氣色太差，我還得花時間，給你們化妝。所以，都給我好好吃飯！」

在趙香雲的強烈要求下，不管是李建設，還是蔣芳萍，都吃了飯。

吃完飯，大家又都去守著李奶奶。

醫院那邊斷定，李奶奶就是這幾天的大限，李建設一家子，一下都舍不得離開。

時不時的，還要叫她幾聲，就怕她這么一睡，人就沒了。

足足守了一夜，這一夜，李奶奶還睡了覺，他們所有人，卻是連合一下眼睛，都不敢。

隔天，因為沒休息好的緣故，大家精神都不好。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李奶奶竟然精神好了。

和前些天，不能走，不能動，只能靠輸營養液，維持身體機能完全不一樣。

現在竟然能夠自己扶著起來了。

但也有一種可能，李奶奶可能真的到了時候。

現在只是回光返照。

李奶奶惦記著趙香雲昨天說的，幫她拍照的事情。

一見到趙香雲，就問這事兒。

趙香雲讓她先等著，她和蔣芳萍去找衣服。

在房間里找衣服的時候，蔣芳萍就哭了起來。

趙香雲伸出手，抱住蔣芳萍。

這種時候，她知道，自己說什么都沒有用。

她勸不住蔣芳萍，也沒有必要勸。

最好的辦法，就是給蔣芳萍，一個溫暖的懷抱。

等蔣芳萍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她好像能夠接受目前的情況了。

卻還是想讓李奶奶不留遺憾。

「香雲，你能不能幫我和奶奶都化個妝？我想讓奶奶留張最好看的照片。」

「好！你有准備衣服嗎？」趙香雲問。

「有，一件旗袍，給奶奶做了，她從來沒穿過，不過她現在太瘦了，一定撐不起來了。」

趙香雲：「沒關系，我幫著改改。你先去拿點冰塊，敷眼睛。」

蔣芳萍的眼睛還是腫的，按照趙香雲的要求，她要冰敷十分鍾左右，讓眼睛消腫。

趙香雲拿著蔣芳萍准備的衣服，拿上化妝盒，去找李奶奶。

李奶奶得知她要給自己化妝，很配合的換衣服。

衣服確實大了很多。

穿在李奶奶身上，就跟小孩兒偷穿大人衣服似得。

趙香雲給李奶奶量了尺寸，拿著針線和剪刀，一點點的改。

她一邊改衣服，一邊和李奶奶聊天。

可能是每個老人，到老了，都習慣說過去的事情。

李奶奶也聊起了過去。

「我第一次見你這小丫頭，就覺得長得俊，可好看一個小姑娘。那時候我好著急啊，衛民都有對象了，我們家建設，咋還沒有。」

趙香雲跟著李奶奶的回憶，想起了當年。

那時候，大家都很青澀。